船在岸边停靠。
最近又劫了几艘来自江南的大商船,这些水匪大获而归,带上战利品和女人回了寨子。
姜黎在外人眼里已经是老大的女人了,这里大多数人也都只敢看看这么漂亮的女人。
“当家的回来了,快收拾收拾一会出来吃饭!”一名壮实的妇人擦着手走了过来,她目光落到姜黎身上:“哎呀,这小娘子生的真标致,当家的是动了心,准备娶了当压寨夫人!”
四周有人开始起哄,姜黎看了顾泽文一眼,他厚脸皮道:“张婶,你说得对,这么漂亮的娘们打着灯笼找不到,当我的媳妇正合适。”
张婶笑呵呵道:“行,我给你们端饭去。”
等众人散了,姜黎小声说:“谁答应了,你别以为我就被你囚的死死的。”
顾泽文收起笑意,冷冰冰的打断她:“我知你想什么,趁早收心。屋里已经抬了热水进去,洗个澡出来,跟大家开开心心吃个饭。”
姜黎闻了闻自己的衣裳,确实是该洗个澡。
她朝着顾泽文说的房间走去,里面有个盛满了热水的木桶。姜黎把门锁好,这才开始脱掉衣服。水温合适,姜黎整个人钻进热水里,她太需要放松了。
靠着木桶的边沿,她闭目休息了一会儿。
直到门外的张婶喊她,姜黎才回过神,睁开了黑漆漆的眼。
晚上,寨子里热闹的像集市,姜黎被张婶拉着聊心事,她方才得知寨子里有很多妇孺都是前两年水灾活下来的难民,他们热爱寨子,有的还在寨子里成了家,让寨子里充满了孩童的欢声笑语。
“张婶,他是什么时候来的寨子?”姜黎瞅了眼篝火前和一众寨子兄弟饮酒的顾泽文。
张婶:“当家的两年前就来了,他当时受了很重的伤,是我把带回来养伤的。小娘子怎么称呼?”
姜黎说:“张婶喊我阿离吧。”
张婶问:“阿离不喜欢当家的?”
姜黎没吭声,盯着脚面看。
寨子里的篝火映照着她无暇的脸蛋,她的美好似并不属于这里。
张婶也发觉了,她没再继续劝说,而是拉着姜黎去吃烤好的野猪ròu。
寨子民风粗犷朴实,汉子们大口吃ròu大口喝酒,妇孺们则在烧饭闲聊。张婶被一对小夫妻喊去了,姜黎坐在篝火旁,手里端着一杯凉酒。不知什么时候,寨子里一名黑面少年走到了她的身边,压低声音说:“姜先生?”
姜黎暗暗一惊,她下意识的抬头,确定顾泽文和胡老二他们在喝酒,尚未注意到这里。她侧头看去,发现是一名少年。少年又低声说了句:“先生莫怕,我是陛下的人。”
说着,少年的手掌里出现了一面黑色令牌。
姜黎微微睁大了眼,她识得,那是黑衣卫的令牌。
她抬起手中的酒杯抿了一口,借着喝酒的掩饰问道:“他派你来的?”
这话说出来,姜黎的声音都有些抖。
她漆黑的眼眸里亮起一簇簇的璀璨星火。
时间紧迫,少年强调道:“陛下给我等下了命令,发现先生要施计解救。后日,寨子里有一对新人举办酒宴,傍晚,先生等我消息。”
姜黎声音颤抖:“好。”
少年撕扯掉一块野猪ròu边吃边走了。
得知宗阙还未放弃自己,还在找她,姜黎安心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