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轻拍着他的后背,软声的哄道:“没骗你,阿姊不会骗你了。”
她语调轻柔,抱住他的怀抱也是温暖的。渐渐地,宗阙僵硬的背脊放松了,她轻轻笑道:“阿阙,你冷不冷,我有些冷了呢。”
闻言,宗阙抿了抿唇,眼眶微红的把她抱的更紧。
过了好一会儿,他似乎平静了下来,松开她,他淡淡道:“过几日,武汉的陈叔公会来京,届时他定会去面见阚老。他那人极不易相处,阿姊注意些。”
姜黎笑吟吟道:“好啊,我会小心的。”
她突然想起一事,娇滴滴的揪了揪宗阙的衣袖,道:“阿阙,我两日前整理账本,你猜猜看,过去的半年间,我们赚了多少银子!”
说起钱,姜黎是眼睛里都放光。
宗阙宠溺的看着她,道:“那些都是你的。”
“那怎么行?”她认真道:“虽说这是你给我的产业,但我受之有愧。”
宗阙扬了扬眉,笑道:“怎会?你忘了上次方横一事,你立了大功。我也是因着你被父皇封了居士一事,给气着了。一时忘了给你准备的另一样礼物。”
姜黎好奇道:“是何物?”
他轻轻一笑:“再过些时日吧,我让人一并给你送过去。”
两人在院中相偎了一会儿,时辰不早,姜黎要回观里。离别时,两人都有不舍之情,但是谁也没有点破。
离开前,宗阙再次出声,嘱咐道:“陈叔公的事,你且上点心。不过,也不用怕就是了。”
姜黎点头,眼眸温柔:“嗯,有阿阙在,我不怕。”
一句话,听得宗阙心里暖暖的。
他揉了揉她的墨发,低声道:“上车吧,我让黑鹰送你回去。”
姜黎轻声道:“嗯。”
她转过身,离开了庄子,上了外面停着的马车。
马车渐渐消失在黑暗里,宗阙在庄子外站了良久,直过了好一会儿,才有属下道:“主公,人已走远。”
宗阙回过神来,长袖一甩,进了屋。
门外,属下有些汗颜。
刚才没看错的话,主公脸上竟然带着笑意!
太可怕了!
——
那日早朝的事一过,老皇帝对宗阙明显态度大不如前。光是两天内,他就把自己在宫里的所有儿子都召到殿前,一个个的看。
老皇帝晚年得了不少儿子,算上废太子,儿子一共十四个。除却未满十二岁的,有能力者就有六七。可是,老皇帝竟然选不出一位能比得过烨王的。
恰逢这时,老皇帝想到了废太子。
皇帝传来亲信一问,得知废太子近日安生了不少,于是大手一挥,就下令解了他的禁足令。
废太子隔日便入宫谢恩。
老皇帝对这个大儿子的态度不置可否,就晾着他,倒也让朝野之中不安了起来。
宗阙自那日离宫后就着手调查请封他为太子的事,这一查,竟然叫他查出了幕后之人,竟是昔日的皇后娘娘,也就是如今的废后卢氏。
长安卢氏虽然被抄家了,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何况卢氏在长安积蓄百年,暗地里的实力不可小觑。这也是老皇帝没能处死卢氏的原因。自古帝王讲究制衡之术,在老皇帝找到合适的下一任继承人之前,他还需要废太子这枚棋子和如日中升的烨王相互制衡。
这日,天气晴朗。
一辆朴素的牛车停在了富丽堂皇的别苑门前,守卫皱了皱眉,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