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那接下来该如何呢?马上开始解毒吗?”
新师傅如此多才多艺,江采薇觉得自己学习琴艺的同时,可以将医术一起补习了,省得下次遇到这种情况还需要四处求人。
先前鹤凉主要的注意力集中在毒上,这时才将毒患仔细打量了一遍,眉头不由皱得更紧了,“你之前说这人是你捡到的,你不知道他的身份?”
江采薇连忙摇头。
鹤凉暗暗叹了口气,“人心险恶,下次要做好人好事,应当心一点。”
这人外伤虽然已经被江采薇治愈了,但鹤凉一眼就能看出他之前身受内外重伤,失血过多,这种伤势代表着纷争,采薇这丫头也是初涉江湖,在外历练,居然天不怕地不怕,随便就把人救下来,若是遇到对方的仇家上门那就糟糕了。
其次,从这人手指上残留的痕迹,鹤凉可以判断出,对方习练过多种武器,皆是杀伤力十分强大的那类,若是一般的修真者,一生精通一种武器便已足够,实在无须贪多,而对方苦练这般多种武器,鹤凉只能联想到一个职业。若此人真是那种职业的话,采薇救了他,可比单纯涉入私人恩怨还要麻烦啊。
但是人救都救了,又不能这时候把他扔出去,鹤凉暗叹一声,果然养徒弟就是债,“他先前受的伤不轻,流血太多,先把他搬到房间里静养。”随后他吩咐道,“你先等他苏醒,看看他五感丧失到哪个地步,汇报给我,才能对症下药,解他身上的毒。”
江采薇忙将新师傅的嘱咐都记下来,那边鹤凉则将守在一边的弟子唤过来,命他带江采薇去早就打扫好的厢房休息,顺便将这个昏迷不醒的病人也一并安置好了。
江采薇到镜花宫的时候,已经是下午,收拾收拾后,解决完晚餐,就到了夜晚,一路劳顿,她就顺势睡下了。
也就她这样心大,去哪儿都没有认床的问题,一觉好眠睡到了天亮。
中毒那人安排在另一个房间,是临时收拾出来的,离江采薇住的地方还有一段距离。江采薇早上洗漱完毕,就要绕道去看他。
没想到行到中途,就遇到来势汹汹的一群人堵住了她的去路,江采薇抬首扫视了一遍,貌似都是女子。
镜花宫人口的阴阳比例,江采薇是后来才知道,女子人数以压倒性优势获胜。
这群气势惊人的女子都是来看江采薇的,为首的就是镜花宫宫主甄蔓青的大弟子,冯怜怜。
当然,此时的江采薇对此一无所知,甚至莫名其妙,“请让一让,你们挡了我的路了。”
冯怜怜将江采薇浑身上下扫视了个遍,最终不得不酸溜溜地说:“我道鹤凉师伯收了个什么天仙徒弟,也不过如此嘛。”
“就是就是。”她身旁那群女弟子就如相声小品里的捧哏一般,夸张地一致赞同她所说的话,“就她这样的,哪里及得上冯师姐,不知道鹤凉师伯是不是昏了头了……”
这名女弟子这句话还未说完,冯怜怜就立即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住嘴!鹤凉师伯也是你能非议的?!”若是这话传到她师尊甄蔓青耳中,师尊她可不会管这话是她说的还是她身后跟班说的,定然会重罚于她。
若非师尊严令,没有鹤凉师伯的许可,镜花宫弟子不可私自去打扰他,冯怜怜也不会大清早在这里带人堵江采薇,而早就去鹤凉师伯面前卖乖卖惨,装模作样了。
被冯怜怜狠狠责骂了一顿的女弟子一阵瑟缩,连忙打了自己两巴掌,“是我昏了头了,乱说话。”说完低下头去,掩盖住自己怨毒的目光。
冯怜怜满意地点点头,对其他人训话道:“刚才的事,我不希望在外面听到一丝风言风语,你们听明白了没有?”
众女弟子怵于她的淫威,连连点头。
江采薇免费观赏了一场示威大戏,内心不由得嘀咕,这镜花宫名字带个“宫”字,你们这些弟子也不必真弄得和后宫大戏似的,宫斗不休吧。
好吧,你们不让,那我绕道总可以了吧?大路这么宽,各走一边就是。
这般想着,江采薇绕过冯怜怜带的人,就要从边上走过去。
冯怜怜哪会让她就走了,连忙移步挡在她身前,“怎么,天机阁弟子就这般没有礼仪吗,看不起我们镜花宫的人?”
不愧是宫斗小能手,一顶大帽子当头就扣下来了。
江采薇望着她,似笑非笑地说:“我天机阁弟子一向以礼待人,除非对方没有人样。”
“你!出言不逊,太不将我们镜花宫放在眼里了!”冯怜怜身为镜花宫大弟子,平素哪里被人顶撞过,尤其在她眼里,江采薇一个其他门派的弟子,居然抢了她势在必得的鹤凉师伯授艺弟子的身份,怎么不让她心如火焚,气急败坏。
冯怜怜在心里啐了一口,没想到这个江采薇口齿还挺伶俐,往常她在镜花宫内横行无忌,哪个不是被她欺负了还有口难言,想到自己打听到的,对方还是四大派之一天机阁的核心弟子的身份,心里愈发嫉恨。
江采薇懒得再和这群脑子有毛病的女人多费唇舌,她取下背着的琴,斜捧在身前,轻拉琴弦,一声清响之后,小型的琴音领域一出,身在其中之人顿时感觉手脚受到束缚,想动却动弹不得。
冯怜怜惊恐叫道:“你这用的是什么妖法?!”
江采薇理也不理会她,抱着琴穿过人群,反正片刻之后,音域的静止之效就会失效,她们就会恢复正常了,至于她本人在镜花宫内的名声,她才不在乎这种小事呢。
等到江采薇走远到看不见身影,冯怜怜一群人才重新恢复行动自由。
一名惯常说得上话的女弟子觑着冯怜怜的脸色,小心翼翼地问:“……大师姐,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啪”的一声脆响,冯怜怜反手甩了她一个巴掌,骂骂咧咧地道:“一个两个都是木头人啊,什么都要问我怎么办!”
冯怜怜揉了揉自己打人的手,她刚才为了发泄怒气,出手没注意轻重,跟班的脸都肿了,冯怜怜的手自然感觉有点痛。
她示意自己最机灵的一个跟班说:“你,去看看那个江采薇干嘛去了,那边不是鹤凉师伯所居住的方位,难不成她在宫里还认识旁的人?快给我去打听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