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玄靖随之跟进,随即便被陈列得满室生辉的各式武器震撼到了。
刀枪剑戟,斧钺钩叉……十八般兵刃,无论常见的还是冷僻的,样样皆有。
“我有帝临剑便够了。”谛九天抱剑倚在门边,耸肩轻笑,“师仙子你请~”
师玄靖一一扫视过陈列在侧的众多剑器,还是摇了摇头,“虽然这些剑的品阶皆高于我手中所持之剑,却不适合我。”
话语稍顿后,师玄靖冷冷道:“况且这些神兵利器虽然锋锐,但浑身散发出无尽煞气与怨气,此等行为,此间主人不似正道,他是你们魔教先人吧?”
“既然师仙子对这间房内的神兵都没有兴趣,我们就去下一间房间吧。”
谛九天丢下一抹神秘的微笑,并没有直接回答师玄靖之话。
第二间房内,所放置的是各种功法。
师玄靖草草扫过一眼,便发现正道各大门派许多不传绝学甚至是失传已久的只在传说中听闻过功法秘籍,除此之外,也有许多名字看起来就邪魔外道的功法秘籍,一看就是修魔道之法。
谛九天笑道:“正魔两道都有,多公平,师仙子这可不能污蔑是我们魔道人所为了吧?”
师玄靖冷然道:“正道之人不屑于收集魔道功法,若是偶然获得,必然只得销毁这一下场,万万不会将正魔两道秘籍混置一室。”
谛九天叹道:“唉,师仙子你成见真深。”
交谈完,两人在室内搜寻起合意的功法来。
师玄靖越是搜寻越是奇怪,她都看到好几本应是天机阁、梵音寺和悬壶济世谷的功法秘籍了,却仍是没寻到一本有可能出自重霄剑派的秘籍。
要知道师玄靖天资出众,剑骨天成,基本上不需要依靠额外的功法加成,修炼如今重霄剑派的最高心法便成,她本想寻一本师门失传已久的功法回去,纯粹算是为师门做贡献了,未想到寻来寻去,竟是一本都没有。
最后没有办法,她只得拿了一本传说中上古仙人修炼的剑诀,权当拿回去充实门派藏书阁了。
谛九天也装模作样地挑选了一阵,拿了一本传说中的魔修秘法。
二人先前试验过,在小房间中所有的空间法器都会失效,拿不出其中的东西,也放不进去。
于是师玄靖和谛九天端着两本传说级的秘籍出门后,身后置放功法秘籍的小房间的门倏然间消失了。
谛九天看着平整的墙面,不由笑道:“原来如此。”
看来小房间的禁制作用便是,不可使用空间法宝拿取放入东西,也不能带一件以上东西出来。
下一间房间放置的是矿石。
这件房间内的东西,令二人都有些兴奋了,重霄剑派与皇极宗皆以剑术为长,宗门内铸造之术十分精妙,对矿石的研究超出世人许多,师玄靖左摸摸右挑挑,简直眼睛都看花了,竟是哪个都不太舍得。
最终师玄靖挑了其中据说已经绝迹的先天五行仙石,而谛九天挑选了一块血龙妖石,血龙妖石据说是洪荒时期,祖龙之血滴落于地凝结而成,现在已经极为罕见了。
接下来灵植与法器的小房间,二人就挑选的较为迅速。一是二人对灵植皆不了解,若是此番前来的是悬济谷弟子便不会如此了。二是二人对外物都不太依赖,况且重霄剑派掌门大弟子和魔教皇极宗少宗主也都不会是缺法宝之人。
师玄靖选了一件烈阳风雷珠,此件法宝外人可能不能大用,只能当做平常的攻击法器,但对凤重明这样的风雷双灵根来说,日常布置聚灵阵在阵眼里搁入此物,对他修炼大有益处。
谛九天则选了一件绝仙封魔罩,此法宝笼罩之下,无论正道魔道,一时半会儿都会失去全身功力,恍若凡人。
然后便到了丹药所在的小房间。
与前面的灵植不同,丹药是成品,二人只需要看说明挑选便可。房间内小到筑基丹、美容丹,中到易髓洗脉丹、还功丹,大到起死回生药、延年益寿丸,各种丹药应有尽有。
师玄靖挑来看去,既然前面挑选了送给师弟的法宝,决定这里挑选一个适合师尊使用的丹药,思索良久后,选了助地坤境突破到天枢境的千转纳气圣丹,即使师尊自行突破到天枢境,千转纳气圣丹也可用来巩固境界,不会白费。
谛九天挑选的神色稍稍认真,毕竟他此行的目的之一,便是这间房内内的丹药。师玄靖注意到他选了一瓶元阴养魔天丹,这枚丹药除了对纯阴之体的魔修有用,便是用来调养突破失败的魔修身体,拯救伤势。
师玄靖心下一跳,当即联想到,定是谛九天某位极亲近之人突破失败,急需此丹救命,难怪谛九天此行似有目的一般,直奔此处洞府而来。
二人从丹药小房间出来,最后一扇门立即也消失不见了。
谛九天神色自若地指着大殿内占地面积最大的灵石山,说:“既然没有限制我们取多少,这便是随意取的意思了?”
“应当是此意。”师玄靖将手放在一块灵石块上,转瞬间那块灵石便收入了空间法宝中,不过他们法宝内的空间有限,许是搬不了全部。
师玄靖一连搬走了小半山灵石,谛九天在另一旁收取,速度竟比她还快。渐渐的,上头的灵石块被取走,竟露出背后靠墙的两座真人大小的男女石雕像来。
“咦?”师玄靖有些惊奇,谛九天也露出疑惑的神情来,竟都没想到灵石山下竟有此物。
石像栩栩如生,宛若真人一般。左边那座男石雕穿着宽袍广袖,头戴冠冕,打扮得竟比谛九天还要繁复华丽,雕像面容生得俊美邪肆,脸上神情更是俾睨天下,俯瞰众生,仿佛天下在他眼中如蝼蚁一般。右边那座女石雕素衣简袍,独显一种天然无雕饰之美,飘飘然有神仙之姿,雕像面容亦是极美,美得空灵梦幻,令人感到心灵的宁静。
这样两座风格迥异的人并排树立在一起,却又显得极为融洽,仿佛天生便应如此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