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他李牧受了一点委屈就会造反,那他也算不得忠臣!”
李泰被气笑了:“真是见识了,大哥从前说,腐儒酸臭,我还当他是胡扯,今日一看,大哥果然都是对的!”
说着,他把‘定命宝’双手呈给长孙皇后,道:“孩儿自认才疏学浅,当不得摄政职位,朝中大事,还请母亲来定夺吧!”
说罢,不顾长孙皇后的呼唤,径直离去了。
不多时,小太监飞奔来报,李泰竟然径直出宫,领着魏王府的所有侍卫,约莫一百多人,一路向西去了。
长孙皇后登时觉得天旋地转,在宫人的惊叫声中晕死了过去。
……
朝廷来的旨意,很快传遍了全军,军心摇曳,窃窃私语之声不小。但旋即,众将士得知李牧宁可抗旨,也要追下去,都被感染了,他们都是戍边的将士,深知西突厥之患,若能一劳永逸,自然是最好。
李牧的坚定,让他们也抛掉了一切杂念,心中只剩一个念头,就是无论如何都要追上同娥,消灭突厥人!
上下一心、众志成城,军队的战斗力再次大幅提升,把个同娥撵的狼奔豕突,花招用尽都无法甩掉,反而又折损了两三千人。此时双方已经距离定襄千里之遥,过了草原和荒漠的交接地带,再也看不到一丝绿色,渐渐被黄沙漫天所取代。
眼看着就要被追上,同娥一咬牙,带着剩下的一万两千多人,进入了瀚海戈壁!
此时的突厥部众虽然嘴上没说什么,心里都在暗自揣测,虽说这瀚海戈壁是生命禁区,唐人不敢妄追,但是己方部众也陷在沙漠中,朝不保夕,岂不是等死吗?
看到众人疑惑不止的样子,同娥放声大笑道:“汉人有古语道‘狡兔三窟’,今天本汗就让你们见识见识,这窟从何来!”说话间,他便命大军转向,趋北方而去。
众人不明就里,但看着大汗一副信心满满的样子,只能硬着头皮跟在身后。一路上艰苦跋涉,嘴里吃了不知多少黄沙,谁知到天黑时斥候来报,前方竟然发现一处绿洲!
此时,众人才恍然大悟,原来大汗真的不是无的放矢,而是早就留了一手!人言道,天无绝人之路,这沙漠戈壁之中,也有水源,只是沙漠广大,水源很小,找到的可能性极小。同娥径直带人过来,显然这里他早就发现了,只是一直没有对人说罢了。
此时突厥人也已经山穷水尽了,看到这绿洲,心中对同娥无比的敬服,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到居安思危的,果然能当上大汗的,都有两把刷子啊!,!
之手。
房玄龄恼羞成怒,挖坑害别人的时候丝毫不觉,别人一旦不按照他的意思往坑里跳,登时就火冒三丈!此时此刻,李牧在他的心里,早已经变成了挨千刀万剐的乱臣贼子!似乎只有君让臣死,臣不得不死,而且不得有怨言,才是值得表彰的好臣子。
李泰见房玄龄脸色更加难看,心情更好,叹着气道:“本来没什么事儿,可房相坚持弄这一出,这下好了,一眼就被人看穿了……房相若有能耐,不妨给父皇写一道奏折,讨要一个真圣旨来?”李泰叹息一声,道:“父皇估计不会下这道旨意吧,这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啊……”
房玄龄也有些后悔,要是料到这样的后果,他一定不会选择给李牧下这道旨意,就算是要下,也绝不会用明旨。
好在李牧没有把这件事彻底挑明,而是返还了五千的兵马,算是给了个面子,剩下的一万没回来,则可用战机稍纵即逝,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来推搪,不至于说不过去。
否则如果这陈情表也是明发,那朝廷的脸面可就丢大了。
但是到了现在这个局面,房玄龄怎么也不能承认是自己错了,他依然自顾自的愤慨道:“李牧竟敢抗旨,胆子大到了什么程度了?这分明是目无朝廷,拥兵自重、意图不轨,正中了我的猜测!!”
“房相你怎么就不说自己假传圣旨呢?你那旨意,是父皇的意思么?”李泰实在看不下去了,便要据理力争。长孙皇后拦住他,插话道:“房相,此事已不可为,暂且搁置吧,一切等陛下回来再定夺。你说李牧拥兵自重,确实言过其实,他如果真的拥兵自重,也不会在只有一万五千兵力的情况下,仍然打发五千兵马回定襄。而定襄的兵马,河间郡王也都交出来了,太子还因此愤懑,特意写了信回来质问魏王,你这次真是糊涂了。”
“太子年少啊!”房玄龄痛心疾首道:“心思单纯,岂是李孝恭的对手?三言两语就糊弄了!皇后切不可中了他们的计!”
李泰已经要气疯了,这人怎么死鸭子嘴硬啊!
“本来什么事儿都没有,全都是你无中生有。如今大哥还给你一个面子,你要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找事儿可就说不过去了!别忘了,父皇指定的尚书令是李牧,不是你房玄龄!尚书令是百官之首,若我大哥祭出尚方宝剑,行使尚书令之权,撤了你的左仆射官职,你当如何?”
“老臣定当自刎,以谢天下!”房玄龄做了二十来年的宰辅,自然也不是被吓大的。李牧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岂是他的对手?一句话便被挤兑得不知怎么接了,房玄龄看向长孙皇后,道:“皇后,如今皇子们都年幼,陛下又不在朝中,大事你得做主!当断不断反受其乱,不管李牧有没有不臣之心,不管老臣是不是弄巧成拙,但是事情做到现在,全局来看是没错的!”
房玄龄沉声道:“李牧的性格,老臣心中有数,他断然受不了这样的委屈,如果他是忠君爱国之人,老臣就算是遭到他的报复,也心甘情愿,到那个时候,老臣一力承担,陛下皇后摄政王皆不知情!”
“哎,这话说得,本宫怎会让你一人承担?”长孙皇后话虽如此,神情却放松下来,不过还是疑虑重重道:“只是此事成了便罢,若是不成,万一逼反了,可就……”
“若他李牧受了一点委屈就会造反,那他也算不得忠臣!”
李泰被气笑了:“真是见识了,大哥从前说,腐儒酸臭,我还当他是胡扯,今日一看,大哥果然都是对的!”
说着,他把‘定命宝’双手呈给长孙皇后,道:“孩儿自认才疏学浅,当不得摄政职位,朝中大事,还请母亲来定夺吧!”
说罢,不顾长孙皇后的呼唤,径直离去了。
不多时,小太监飞奔来报,李泰竟然径直出宫,领着魏王府的所有侍卫,约莫一百多人,一路向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