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国公开门进来,见着太子铁青的脸色,道:“太子爷,前面的路就快通了,再过个日就可以走了。”
太子见到镇国公就气不打一处来,他在京中关禁闭有什么不好的,大不了就是不能出东宫,但是有吃有喝有人伺候,还有老婆儿子热炕头。过不了什么日子,父皇就会把他放出来,镇国公到底是脑子哪里不对劲啊,非要把他弄到灾区来吃苦。而且没个一年半载的回不去,谁知道到时候京中又是什么情形了?
只是如今镇国公是他最大的依仗,镇国公是他的舅舅,永远都不会背叛他。甚至从某一方面来说,这个舅舅比父皇更亲。
镇国公关上门,走过来坐下,道:“太子放心,客栈上下都被我们包了,不会有人前来打扰。”
“京中有什么消息吗?”太子问。
镇国公道:“钊儿来了一封信,我却是不太想理他的。”
“怎么?”
“钊儿说,薛景宁的身份有异。”
太子道:“有何异?薛景宁难道还能不是薛景宁不成?薛家那么多双眼睛看着,真有异还等到今日?”
镇国公拿出信,让太子看了。信上说,薛家二房的下人在薛景宁病好之后就突然打发出去了一批,大房曾也看出了不对劲,大房太太闹了一番后被老太太关了起来,这是明显的不想让她的话传到外面。如今薛家分家了,大房搬去了大兴,家中那些下人自然没事就说说,薛景宁这里不一样了,那里不一样了,大家多少是见过他一两次的。说来说去,大家都觉得薛景宁不是薛景宁了。
太子觉得自己像是看到了笑话,道:“舅舅,我这小表弟的脑子是不是当初跳湖的时候水进多了,这都信。”
镇国公面色有些难看,道:“却也是有些风言风语,只是我已经去信叫他稍安勿动了。”
太子道:“薛景宁不是薛景宁,那他还能是谁?谁与薛景宁这么像?”
镇国公心中也有疑虑,否则他直接就将信烧了根本不会拿来给太子看,道:“他与薛明浅是同胞姐弟,两人的确是像的很。”
“哦?”太子将信扔进火盆里烧了,“那等来日回到京中,的确是要好好的叫人瞧瞧了。倘若薛景宁真是个女子,那你们镇国公府上当初还真是将她看低了啊。”
说来说去还是当初容钊惹的事,镇国公又想立刻飞回京中打他一顿了。想想又觉得自己夫人也有错,当初娶了人家多好,非觉得是庶女,还要上门去羞辱人家一顿。
真是,要不是为他们擦屁股,太子也不用被关禁闭,他们也不用到这里来受苦。
……
容世子接了父亲的信,却不是很赞成。如今正是大好机会,怎么可能等到老父亲回京的时候。
容世子与容夫人商量了一番,容夫人是个头脑简单的,当即拍板,让容世子就按他自己所想的去做,不要怕,等到父亲回来她替他扛着。
容夫人心里喜滋滋,到时候丈夫再也不能说她头脑简单了。
过了没几日,便有太子一系的官员在皇帝面前道:“薛尚书养伤有些日子了,也不知现在身体如何了。”
皇帝呵呵笑道:“那个臭小子生龙活虎的,朕让他赔朕清洗大殿的费用,他居然还能同朕好一番讲价还价。”
那官员道:“要不是圣上英明,这次薛尚书和薛小大人可真就被冤枉了。”
皇帝不禁有些讶异,心说这位又开始装了,谁不知道他是□□的人,对当初薛尚书撞柱他们指不定在家日日夜夜祈盼着他去死呢。
见皇帝不语,那人便又道:“听说薛小大人身体向来也不好,长年累月要喝药,臣与几个同僚想着要去薛府看看他们,也是为了当初在殿上冤枉薛尚书道歉。想在圣上这里求个恩典。”
“怎么?”
那官员道:“求皇上赐位太医与臣等一道去薛家,如此,臣等便放心了。”
皇帝不知道他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便道:“准了,顺便也替朕看看薛尚书的伤如何了。”
“是。”
那官员从殿中出来,七上八下的心终于落了回来。
也不知容家到底搞什么鬼,莫非与薛家交好之心还不死?想着他又摇摇头,出去给容钊报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