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鹤忍不住说了句狠话。
寻光是林稚秋的死穴。
他怎么舍得让她去法庭上面对这些丑陋的面孔。
林稚秋终于点头:“我只给你十二个小时,晚上九点,你必须走。”
梅鹤点头。
林稚秋将寻光叫了出来,也不让她认人,直接和她往山上走,至于梅鹤能不能跟上,不是他操心的事情。
好在梅鹤今天特意穿了休闲装过来,还跟的上。
寻光也当梅鹤不存在,她跟林稚秋是一起的,林稚秋不喜欢的人,她自然也要不喜欢。
她指着一从山莓:“哥,要上面的,上面的甜一点。”
“好,把篮子给我。”林稚秋接过篮子,直接钻了进去,勾手去摘最好的。
尖利的刺将他的手划出了血痕。
他毫不在意,将这一从好的都摘光了,才又钻了出来,到溪水里仔细冲干净。
“慢慢吃,我去摘杨梅。”
他挽起衣袖,用竹勾慢慢选好的勾下来,再用剪刀剪下。
寻光在树下边吃边指挥,梅鹤跟她说了几句,她也爱答不理的。
一个小时后,林稚秋才停了手,将桶子接到自己手里:“吃多了牙酸,回去吧。”
他一边说,一边腾出一只手,将她嘴角边的杨梅汁擦了。
梅鹤看着,脑子里嗡了一下。
这样浓烈的爱意,极致的温柔,她没法假装看不到。
林稚秋,他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梅鹤留了心,更加仔细观察,越看越觉得心头狂乱。
林稚秋是将寻光捧到天上去了,就连寻光吃饭,他也仔细到她吃了几口菜,虾要剥壳,鱼要剔了刺,他自己倒是没吃多少。
而廖梵说的寻光的不寻常,她也看了出来。
寻光对着林稚秋的时候,是个正常人,可是寻光要洗澡午睡,她从王嫂手里接过贴身的衣裤过去,寻光却站在门口一动不动,既不去拿她手里的衣服,也不进去洗澡。
梅鹤看着她,不知所措。
还是林稚秋重新拿了衣服过来,寻光才进去洗澡。
梅鹤追到了书房:“稚秋,我问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连件衣服,都要你拿的才行吗?”
林稚秋冷淡道:“谁拿的都行,只是你弄乱了顺序。”
梅鹤皱眉:“你说明白一点。”
林稚秋这才看她一眼:“林家刚出事的时候,别墅被抵押了,我租了个小房子带着她,那房子厕所很小,衣服必须按照穿的顺序叠好,拿的时候才不会掉在地上。”
梅鹤心中泛酸,可是看着林稚秋理所当然的神情,忽然道:“稚秋,你不能、不能这样,你怎么能爱她呢?你们是一家人啊。”
一句话,摧城裂土,林稚秋的秘密,忽然被揭穿。
他猛的站起来,凳子应声而倒,砸在人耳朵里,成了一个闷雷。
每个人心里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