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崇勃然大怒,东道都督崔暹自白道之战以后,再一次选择了抛下部下自己逃命。上一次战败,崔暹把自己在洛阳的妓女和庄园都送给了元乂才获得了戴罪立功的机会。这次估计就算他活了下来,朝中也没人能救他了。
崔暹的逃跑也导致了严重的连锁反应,李崇的大军失去了轻骑的掩护,在机动性上完全处于劣势,步兵大阵只能被动挨打。
如果不想被动挨打,李崇就必须提前祭出杀手锏,那五千足以摧毁一切轻骑兵的北魏精锐具装甲骑。
李神轨有些安耐不住:“父帅,要广阳王的具装甲骑出动吗?”
看着焦躁的儿子,李崇一马鞭打了过去,怒斥道:“慌什么!现在上重骑,当破六韩拔陵是三岁孩童吗?传令给郦道元,砲车准备。”
步兵大阵后,在五原城前指挥步兵和阵后的床弩砲车的郦道元接到了命令。
“轰!”“轰!”
北魏大军阵后,随着民夫的一起松手,投石机带着巨石腾空而起,划过一道充满了死亡美感的抛物线,坠落在冲锋的六镇骑兵集群中,这个时代还没有配重式投石机,全靠几十上百的民夫手动拉拽,因此砲车的打击范围和落点非常的不稳定。
一个六镇什长的眼瞳猛然缩紧,来不及闪避,巨石轰然坠下,将他砸成了血肉模糊的一团肉泥。
“放!”
眼看着灰黄色的骑兵海洋正急速地逼近五原城前的军阵,北魏小校声嘶力竭的怒吼着,五原城头的床弩早就准备好了。
“噗噗噗”
沉闷的击发声响起,城头的床弩递次击发,儿臂粗的弩箭就像是一杆短枪一样,这一轮床弩借着高度差和恐怖的速度瞬间就带走了数百名六镇骑卒的性命。
“放箭!”
“放箭!”
躲在刀盾手和重步兵掩护后的弓箭手,一轮又一轮的箭雨泼洒而下,试图让六镇骑卒奔腾的马蹄停下,可这只是徒劳的努力。
“咻!”
如蝗箭雨下,六镇骑卒死伤惨重,同袍的死伤更是激起了他们的怒火,冲锋速度更快了起来。
“盾墙!”
“放箭!快一点!”
在各级军官连喊带打的督促下,步兵们开始咬牙顶住骑军大潮的冲击。
此时李崇的大军已经损失了七千轻骑,剩余的三千轻骑溃散,两万轻步兵也遭到了不同程度的打击,只有卧虎军重装步兵和广阳王的五千具装甲骑损失较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