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赵弼辅听闻此言,下意识便朝索长生看了一眼,又如同碰触到了杀神的眸光一般,迅速低下头来。
他或许能够骗得过朱常洛,却无法逃脱李秘的眼睛。
魏忠贤虽然如今得宠,但他的得宠本就不合常理,太过突兀,所以其中必然有内幕。
而魏忠贤即便得宠,想要雇人陷害朱由校,也没法子雇佣到赵弼辅这样的人物,如此看来,反倒事赵弼辅为主,魏忠贤只是配合做戏的小角色罢了!
“我只问最后一次,你到底是甚么人,或者说,你是谁的人!”
面对李秘的逼问,赵弼辅沉默不语,索长生却在一旁说道:“若我是你,肯定早早说实话了,毕竟这些虫卵可就要发了……”
“虫卵若是发了……这么说吧,你从未想过,自己最大的愿望就是痛快一死,可惜,这将成为最大的奢望……”
赵弼辅低头一看,但见得身上虫洞里的虫卵果真有些蠢蠢欲动,整个人又开始痒了起来!
“我……我是皇上的人!你们快放了我!”
“死到临头还敢胡言乱语!皇帝老儿怎么可能会陷害自家孙儿,真是不见阎王不落泪!”
索长生声色俱厉地呵斥着,然而李秘却皱起了眉头,竟是有些相信赵弼辅的意思!
“皇上为何要陷害朱由校?”李秘如此问道,赵弼辅也不敢再隐瞒。
“皇上本意并不想陷害他,而是因为他见着我放火了,所以不得不把他抓回宫里……”
“胡说!皇长孙认得你是哪个,见着又如何,你抓他做甚!”索长生在一旁呵斥,赵弼辅却不再隐瞒。
“他是不认得我,但他认得皇上啊!”
“甚么?你是说,你放火的时候,皇上就在正阳门箭楼上?”李秘也是吃惊不小,不过终于能够解释,为何禁军对赵弼辅的纵火视若无睹了,因为皇帝就躲在暗处盯着呢!
“是,放火的时候,皇上就在箭楼之上,皇长孙回去之后,似乎落下了甚么东西,想要返回来取,没曾想正好撞见皇上,皇上只能带他回宫,虽说将罪名丢在他的头上,但对皇长孙却是很好的……”
李秘听闻这内幕,就更是不解了。
这皇城就是朱翊钧的家,早先几次宫殿起火,已经让他肉疼不已,他又岂会自己放火烧了正阳门?
要知道正阳门的象征意义大于实用意义,而且象征意义非凡,正阳门起火,会被言官弹劾,说皇帝昏庸无道。
朱翊钧闲着没事干,不躲在宫里养身子,拖着残躯病体出来烧楼,一来损了自己的家业,二来落了让人谩骂的口实,这等吃亏的事情,简直就是犯傻啊!
可看起来越是傻事,这里头的内幕就越是深沉,没有特殊的原因,朱翊钧万万是不会烧楼的!
“皇上为何要火烧正阳门?”李秘不依不饶地问着,但赵弼辅却坚决摇头道。
“这我实在是不清楚了……便真是万虫噬骨,我真不知情,又让我说些甚么?”
李秘看了看索长生,后者也点了点头,李秘便知道赵弼辅说的是实话了。
也难怪朱翊钧对于朱常洛的奏折会选择留中不发,原来真正的凶手竟然是他自己,朱由校只不过是回去取东西的时候,见到了朱翊钧,朱由校才是目击者,也难怪会被看管起来了!
“先把太子拦下来再说!”
李秘如此说着,便将索长生留在了诏狱里,自己则快步跑了出去,务必要将太子给拦下来。
若赵弼辅所言属实,朱翊钧火烧正阳门,必有深刻内情,朱由校是不会有事的。
可朱常洛在这件事上穷追猛打,一定要闹腾,必然触碰到朱翊钧的忌讳,毕竟后者可不想这件事发酵起来。
若朱常洛将这供词呈递上去,朱翊钧必然要介入,到时候想要查出内情,就不可能了。
而且朱常洛会因此而触到朱翊钧的逆鳞,只怕下场也不会太好看。
能让朱翊钧拖着残躯病体来放火,这正阳门箭楼里头到底有些甚么?
或者说,火烧正阳门的背后,又有着甚么更深沉隐晦的意义在里头?
朱翊钧做这个事到底是发自本心,还是受人胁迫?
当然了,还有一个问题,李秘常年出入宫廷,连陆家茅这样的死士都熟识了,却从未见过赵弼辅。
这个赵弼辅,又是从哪里来的,真正的身份又是甚么,他的背后是否还有强大的势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