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栎道:“见的多了,自然也就看得明白。”
谁知方伯宗一听此话,不禁勃然大怒,他唰地一下拔出佩剑,指着嬴栎道:“你是奸细!”
话音落下,顿时将周围的各大派吸引过来。一听到“奸细”二字,各派弟子好手无不如临大敌,一时间矛头直指嬴栎,四围剑拔弩张。
嬴栎冷冷说道:“足下既为八卦门掌门,没有证据便妄下定论,岂不是有失身份?”
方伯宗气恼至极,他方才听出嬴栎那话,暗地私有嘲讽自己见识浅薄之意。其实嬴栎天
性淡然,不过是寻常回话。方伯宗怎知咸阳君嬴栎当年在东山与孟舆有过大战,亲身破解过五蠹的剑术。
无姜生怕嬴栎被识破身份,拉着嬴栎的长袖说道:“大哥,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还是走吧。”
嬴栎听从无姜之言,便要转身离去。
方伯宗看出少女眼中的关切,不知从何处升起一股无名怒火。他呵斥道:“你到底是何人?来此大会作甚?”
嬴栎见他将长剑抵在自己胸口,神情傲慢无礼,便停下脚步道:“我为华夏子弟,这夺帅大会我难道来之不得?谬哉!”
方伯宗被他反问一句,大为气恼,竟然将剑一抬,往嬴栎耳边削去。无姜低声惊呼,嬴栎此时轻轻将头一斜,抬起左手对着剑刃弹去。但听到铮得一声脆响,长剑的剑刃被嬴栎左手两指瞬时弹开。方伯宗立足不稳吗,长剑在手上不住地乱颤。陈完抢步上前,一手按住掌门的手腕,一手将剑鞘套入锋刃。群豪见他还鞘复剑的手法干净利落。不禁大为喝彩。
然而杨骛见到嬴栎那一招,顿时震惊不已。外人看不出其中的门道,全被陈完收剑的技
艺所吸引。
此人只凭两指,便瞬时荡开对手蕴劲而发的剑刃。其实弹开剑刃并不难办,关键是后发之招,看上去不过是轻巧一击,却震得方伯宗立足不稳,几乎跌倒。若非有深厚的内功,如何使得出来?
陈完压住方伯宗的长剑,低声道:“伯宗,此人未出全力,你已不是他的对手,眼下暂不能与之为敌。”
方伯宗收剑而退,见到少女满怀关切的看着嬴栎,心下大为不甘。陈完抱拳行李道:“这位少侠,我那子侄不知天高地厚,冒犯了足下与这位姑娘,陈某代少公子向两位赔罪了!”
嬴栎礼道:“不敢,陈老前辈言重了。在下与少公子出手切磋,点到即止。”
陈完抬起头来,看见嬴栎明澈的双眼,点点头道:“胜而不骄,年轻有为也。”他转身和左右同道言曰:“诸位武林朋友,方才是小侄伯宗与这位少侠有些言语争执。侄儿少不经事,胡言乱语,让诸位生扰了。”
群豪听罢,这才解除了戒备,四下散去。陈完道:“少侠既然不然表明身份,想必有难言之隐。我二人先前多有唐突,还望少侠不要记在心里。”
嬴栎见他言语有礼有节,大概先前与杨骛争锋相对之时的咄咄逼人,多少有些意外。
无姜上前圆场道:“两位,我这位兄长生性淡然,有一说一。其意绝非如少掌门所想那般,有冒犯两位之意。”无姜莺莺一语,温柔清和,众人听之,不禁心旷神怡。
方伯宗上前道:“你二人明明怀有鬼胎!绝非善类”
“伯宗!”陈完怒斥一声:“掌门的遗言你还记得么?你眼里可有我这位师叔?”
方伯宗虽然是八卦门掌门,然而偌大门派,自己已没有其他依靠,这一路上来全仰仗着陈完为其打点操持。
此时听到陈完斥言,这才将话语吞了回去。不再与二人争辩。
陈完再道:“两位,我等今日多有得罪,无颜在此。先行告退。”此话说得干净利落,陈完拉着方伯宗转身便走。
山谷之中,杨骛见识了嬴栎这番不俗的武功,一时有心结交。他带着几位弟子上前道:“这位少侠年纪虽轻,然功力却如此深厚。杨某今日一见,甚是敬佩!”
二人待要离开,却又因此驻足与之叙话。
嬴栎道:“杨掌门剑法高超,在下深为叹服。方才之术,不过雕虫小技,难以与杨掌门相提并论。”
杨骛注视着两人,这眼前的青年神色温和,言语平缓,让人大起亲近之意;其身旁的少女,更是明艳端庄,不可方物。两人并肩相,当真一对璧人。
杨骛道:“不知少侠从何处而来?杨某在此已有数日,却从未见过足下?”
嬴栎道:“在下从郡治义渠而来。”
杨骛点点头,问道:“听少侠口音,似乎似乎关中人士?”
“在下故秦栎阳人。”
“好。原来是三秦侠士。关中丰腴之地,如今已皆为汉土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