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栎没料到他会有如此之举,便道:“梁兴,本尉所受之毒,已去之七八。”
梁兴大为惊讶。黄石公却道:“子正,叔冽所言,也是有他的道理。你左臂之伤,还未痊愈。贸然动剑,那是大为不妥。”
嬴栎问计,黄石公道:“此事,老夫已有对策。”
他对梁兴言道:“梁兴,你今日且留在府中,不得出走。你与魍魉派结怨,祖放等人是不会放过你的。”
梁兴见黄石公愿意出手相助,顿时感激涕零。
黄石公和嬴栎说道:“子正,老夫暂需出城,探查一事。”
嬴栎不便多问其中,言道:“前辈小心。”
黄石公道:“两个时辰之后,老夫自会返回。”
言罢,黄石公取了案边的竹杖,出了内室。
三人既去,嬴栎决意动身前往赵宅。考虑到昨日被人半道伏击,嬴栎决定稍作装扮,戴了斗笠披风,暗藏一柄短刀,出了都尉府。
待到了赵宅,嬴栎见到端奴。正欲相谈,不料,此时从内院走出一人来。
嬴栎见之,颇为惊讶。眼前这人,竟然是建武君,王孙秫。
王孙秫见到嬴栎,抱拳道:“咸阳君,好久不见。”
嬴栎还礼道:“王孙谷主,别来无恙。”
王孙秫笑了笑,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言曰:“咸阳君,主母已等候足下多时。”
嬴栎看了看端奴,端奴朝嬴栎比划了几下。示意二人尽管入内。只见他走到门前,加上木栓,守在门前。
嬴栎道:“谷主,请。”
两人见到赵萝。芕叶婆婆正端坐在暗中,等待着嬴栎和王孙秫。
嬴栎道:“赵前辈。”
王孙秫待嬴栎入席,也并不就坐,侍立在赵萝身边。
赵萝问道:“都尉昨日未能前来,可是因为卷入了暗巷之中的争斗?”
“前辈已有耳闻?”
赵萝道:“昨日老身在此等候,见都尉许久未至,便让奴儿前往府上拜访。前往之时,曾见都尉府王副将带领人手,暗中处置了数具遗骸。”
嬴栎望着案前的香炉,缓缓言道:“实不相瞒,在下中了歹人伏击。”
王孙秫问道:“不知袭击咸阳君的,是何许人也?”
嬴栎反问:“王孙谷主,相柳肥遗二人,可与足下还有干系?”
王孙秫笑道:“咸阳君,今日你我同时在场,那二人又岂会与我干?莫非是咸阳君认为,伏击之事,是在下所为?”
嬴栎习惯了王孙秫那一副玩世不恭的语气,他道:“昨日袭击在下者,是毒魑门下与无元门的弟子。是为《神农本草经》而来。”
赵萝道:“雷公道?又是此人”
嬴栎知道芕叶婆婆记挂着雾山之仇。他道:“毒魑有备而来。先前,相柳肥遗二人曾在晚辈巡城之时前来挑衅。”
王孙秫道:“相柳肥遗二人,早已不甘受我节制。彼时,与咸阳君在大禹古墓分别之后,此二人带着《百毒之书》回到长信宫。相柳肥遗名义虽为本座属下,实则已在暗中自立门户。”
嬴栎道:“眼下,这两人与魍魉派勾连,另有所图。”
王孙秫和赵萝言道:“主母,雷公道、孟舆二人趁宫内无主,定然会引发叛乱。雷公道为了夺取《神农本草经》,意欲加害主母与咸阳君。依属下之见,只有破了二人之联手,方能找到君侯之下落。”
听王孙秫之言,长信侯赵桓似乎已经失踪。嬴栎隐隐觉得大为不妙,他问道:“两位,长信侯身在何处?”
“都尉,长信宫下,已无主统御,其宫中大小二十四派几乎皆欲复立,反对赵桓。”
“到底发生了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