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栎不及多想,右手忽地抵住胸口,拇指在两胸之间的膻中穴上重重一点,在同一时刻,一股真气从丹田冲向心房。
黄石公感觉到异样,顿时大为惊诧:他发现自己的内力,正一点点被嬴栎所吸取。他虽然让嬴栎汇聚两股真气,以护心脉,然令他意想不到的是,就在嬴栎出掌定气的一瞬之间,自己
的内力仿佛溪流入海,尽数消失。
黄石公道:“子正,老夫撤掌,你再运一次内功。”
嬴栎听罢,将两股内力合二为一,缓缓散入四肢百骸。缠在虞仲手上的内劲,这时候缓缓消散。他轻轻一推,撤出了双掌。这时,嬴栎身体一软,支撑不住。
黄石公推住嬴栎,将其安顿好了扶着床沿下到地上。
他想起方才之事,心下颇为不解,又见嬴栎双目紧闭,满头大汗,便唤来王廉入内。
王廉见黄石公扶靠在墙边,赶忙搀着老人入座。王廉关切地问道:“前辈,你二人运功可有什么意外?”
黄石公勉强笑了笑,说道:“不碍事,子正已将老夫的内力散入周身。这一股真气,可助他抵御数天蚁毒之侵害。”说到半途,黄石公歇了好长一口气,才道:“子正现在还在昏迷,不过,他内功深厚,到了明日便能醒来了。”
王廉长舒一口气,拜道:“多谢前辈搭救!”
黄石公缓缓道:“方才为他传功,耗费不少心力。叔冽,老夫可要在这都尉府上叨扰几天了。”
王廉见老人面色惨白,眼神黯淡。和进来之时判若两人。王廉多练外家功夫,于内家之道涉猎甚少。但是此番他也看得出
黄石老人牺牲甚大。
王廉道:“前辈若有所需,只要用得着王廉的,但说无妨。”
黄石公道:“叔冽,老夫今晚需闭关恢复。到了明日未时,你再前来见我。”
王廉见老人起身,不敢怠慢。旋即让左右整备了一间静室供黄石公休息。
来到奏议厅,他和幕僚说道:“都尉受伤,这几日需得静养,但有幕府公文,直接交与本将。”
老书吏听了,忙问嬴栎伤情。王廉宽慰他道:“无妨,都尉明日就可起身了。”
王廉安排了人事。回到内室,他为嬴栎重新包扎了手臂的伤口。由于毒血流尽,嬴栎的左臂也在逐渐恢复。
王廉看着案上的定秦剑,只盼望明日嬴栎能够转醒,让都尉府上下安心。
第二日未时,王廉请出黄石公。虞仲问之,王廉只道都尉气色恢复不少,已能进食了。
两人来到嬴栎的卧房,但见嬴栎正在批阅公文。王廉轻叩门扉,嬴栎听到声响,抬头所见,发现黄石公正立在门口。
嬴栎放下书刀,立刻请虞仲入内。
黄石公道:“子正,你身子如何?”
嬴栎拜倒:“已无大碍!昨日要不是前辈出手相救,嬴栎岂能活命!”
黄石公搭住嬴栎的脉搏,心道:“脉象倒是不乱和昨日相比,已是和缓有力。”虞仲又问:“子正,你现在可觉得出蚁毒之痛?”
嬴栎摇摇头道:“不曾觉得。反倒是周身舒畅,颇有气力。”
黄石公大奇:“莫非你身上的毒素已尽数解净了?”
王廉在旁听了,心下又惊又喜。只见两人入席,四掌相对。黄石公依旧如昨日那般会嬴栎传功疗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