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坛则是脸色彻底黑了,他冷哼一声控制战马越过卢赫马鲁寄多这个国主,冷着一张脸开始向王宫要塞的方向而去,身后是列队跟随的汉军将士。
汉军当然是看到了白沙瓦的惨样,但还是那句话,又不是发生在汉境,关他们什么屁事?
在卢赫马鲁寄多这个国王的高度重视下,再有王公贵族和百官的极力配合,汉军到城区附近的时候总算是有点像迎接救世主该有的场面。
被集中过来迎接的白沙瓦军民,他们是万分的不理解,救火、救人和迎接援军哪个重要?谁都会认为救火和救人更加重要。
不情不愿的迎接,没有什么欢呼之声,有些白沙瓦军民甚至用仇视的目光在看汉军。
“这么做,是不是太明显了?”慕沙帝罗寄多看到汉军越来越明显的不爽,有那么点迟疑地说:“惹怒了汉人,他们……恐怕真的会暴起。”
卢赫马鲁寄多知道该安排迎接救世主的场面吗?或者说,他能搞出一副真心诚意迎接汉军的场面出来吗?很显然是有那个能力去做到,但他却用了这种最不该发生的方式。
“我们损失惨重,并且还在不断地损失……”卢赫马鲁寄多有自己的考虑:“我们已经没有多少王室军队,再失去白沙瓦城民的爱戴,那……”
毫无疑问,白沙瓦军民肯定是感激前来救援的汉军,要是没有汉军的到来,真要等己方的勤王大军过来,估计白沙瓦是除了王宫要塞其余地方是早该陷落了。
白沙瓦军民当然感激汉军,问题是比起迎接汉军对他们来讲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灭火是当务之急,要不让火势继续燃烧,很可能会再一次蔓延。再来就是死了亲人的家庭,他们找到自己死去的家人,进行收敛很有必要吧?
他们在忙碌对自己很重要的事情时,有人跑过来,告诉他们必须放下手中的一切,跑去迎接汉军,不迎接汉军就要发怒,很可能会从援军转变成为更加凶残的敌军。
说说,白沙瓦军民该是什么样的心情?
“老子是杀了他爹还是他娘了?用那样的眼神看老子。”
“老子,谁老子呢。鬼知道这里的人是什么毛病!”
本来嘛,白沙瓦军民总算是懂点事,肯过来迎接救援大军,不爽的汉军将士情绪得到缓解。
但是频频被愤怒和仇视的目光盯着看,汉军将士就是再心胸旷阔,能舒服到哪去。
“李中郎将。”马斌追上了李坛,没有压低声音:“不宜再进城了。”
“唔!?”李坛的脸色比之前还黑,手也放到了腰间的剑柄上:“马赞画,你严重失职啊!”
马斌知道卢赫马鲁是一个有想法有能力的人,就是没想到卢赫马鲁的胆子会大到这种地步,竟然是煽动白沙瓦军民敌视汉军。
“是失职了!”马斌没有任何辩解,甚至看上去很平静:“在下以为,卢赫马鲁是留不得了!”
“如何做,你来说。”李坛并没有勒马,是依然不缓不慢地在向前:“怎么做,该不该做,本将抉择。”
“还请李中郎将配合。”马斌边小跑边恳求:“入王宫,小人斩杀此不知好歹之国主,李中郎将率军控制王宫,开府库贿赂城中军民。小人紧急去书幕府,请将军定夺寄多罗的新国主人选。”
之前李坛根本就不管卢赫马鲁寄多死不死,窥知现在的场面是卢赫马鲁寄多搞出来,立刻是爆发出了无限的杀气。
便是在本国谁都不会故意去找军方的不痛快,出国征战敢找汉军不痛快的基本都被打死了,来救援却又被找不痛快?没有这样的道理!
李坛对自己的亲兵队长低声吩咐了几句。
军令是被一层又一层的传达下去,随后又有传令兵出城而去。
“他们……”赞布蒂塔拿瓦一直在关注汉军的动向,看到了不同寻常的一些事情,牙齿有些打颤:“这个……,想活的,离国主远一点。”
不止是赞布蒂塔拿瓦发现了汉军的异常,比如一些人走动频繁了一些,将士身上的杀气越来越重之类,还有的就是他们不再搭理卢赫马鲁寄多这个国主。
赞布蒂塔拿瓦的选择是靠近马斌,陪着一张笑脸不断做出各种许诺。
至于说通知卢赫马鲁寄多情势不妙,或是准备反击什么的?赞布蒂塔拿瓦本来就对卢赫马鲁寄多的感官不怎么样,甚至很不爽寄多王室占去太多的资源。他不觉得自己有那个能力去做什么反击,同时也不想去做。
北城门到王宫要塞需要走十四五里左右,先进城的汉军还没抵达王宫广场,后续部队就已经在开进。
后面进城的汉军,是在白沙瓦军民茫然的注视下开始占领各个需要控制的地段,同时也是开始在分布各支部队自己的警戒线。
卢赫马鲁寄多当然是感觉到了不寻常,就是有那个自信汉军再不爽也不会拿他开刀。他的自信来自于寄多王室对这个国家长达百年以上的统治,还有那不曾断绝的收买人心方面。他本人也绝对自己深受爱戴,汉帝国想要得到一个有用的寄多罗,是离不开他的配合。
“彼之国主,不尊王化,不识天数!”马斌走着走着突然间转身大吼了一句,然后抽出腰间的战剑,是在卢赫马鲁寄多转身过来看向翻译的时候,战剑一挥,无视溅到自己身上的血,走过去拧起那颗满脸错愕还在滴血的首级:“当死!”,!
己都出来迎接,汉人没有感到满意,不能在这种事情上出现难以扭转的差错,急忙忙对赞布蒂塔拿瓦喊:“国相,组织迎接人群,要热闹,要真诚,要倾其所有,绝对要让大汉王师满意!”
赞布蒂塔拿瓦一阵阵的愕然,看了看显得慌张的卢赫马鲁寄多和脸色变得异常怪异的众王公贵族、百官,再看看那些越唱情绪越激动的汉军士兵,猛点头:“明白,明白,臣完全明白!”
马斌其实觉得很没有意思,逼别人非得干出箪食壶浆以迎王师的场面,假的就是假的,没有真的那么爽心舒适。
李坛则是脸色彻底黑了,他冷哼一声控制战马越过卢赫马鲁寄多这个国主,冷着一张脸开始向王宫要塞的方向而去,身后是列队跟随的汉军将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