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崎悠的领域,是一片黑暗的混沌。
在这个世界里唯一的光彩,就是高高悬于天际的血月,以及安静地矗立在月色之下的一尊漆黑巨像。
他高大肃穆,沉默不动时几乎和背景的颜色融为一体。
在他的肩膀上,少女勾起脚尖,轻盈地晃动着裙摆。
随着她裙摆的晃动,光亮变幻间,这才让他们看见了缠绕在巨像身上的暗金色的锁链,它赤手空拳,负手而立,恍惚间会让人觉得它像是什么庄严的神像,而不是一个正蓄势待发的杀器。
“与所有人为敌,听起来真是一个让人害怕的概念啊。”
她轻笑着,周遭的天地忽得明亮起来。
大地在此时突然有了颜色,鲜红的液体从人类的身体中流淌而出,逐渐将周遭的地面都染成了同样的颜色。一汪又一汪的“小水池”从死去的人身下蜿蜒流淌,满地都是横死的人类死不瞑目的双眼。
那一双双不能阖上的眼睛,都是和他们一模一样的写轮眼。
灭族之夜。
曾经的噩梦并未停息,反而如同跗骨之蛆一般,一直深埋在她的脑海深处。她曾经以为她会忘记,可当她打开了领域之后,她才发现她从未忘怀。
只是比起曾经,她不会再为了那些过往而毁掉现在的一切。
“是我表现地太过和善无害,所以才会让你们产生一些所谓的误会吗?”她好奇地看向他,眼底一片冰冷,“虽然不知道你是宇智波的哪一位,不过这对我来说,都没有什么用处,当初你没有在,那你就是叛族的人,你在了,却没有死,那你就是动手的人之一。”
“我是不应该存在的幸存者,我的存在,本来就是为了要和所有人为敌。”
“你用这话来威胁我,是不是太可笑了一些?”
她平静的提起那些过往,角落里被惊醒后想来帮忙却不料被一起卷进领域的宇智波二人顿时露出了复杂的眼神,同样的神色在阿飞眼底也停留了一瞬,不过却又飞快地褪去。
看来她猜对了。
灭族之夜的事,和他有关。
也许还有他一起在动手。
“你口口声声说要和所有人为敌,但你做出来的那些事,可不像是要和人为敌的样子。”躲在螺旋面具下的人看了一眼旁边沉默不语,但明显有把弟弟和另一个孩子护在身后的宇智波鼬,他有些头疼失去了鼬这么一个好用的下属,不过就现在这个情况而言,或许并不是什么坏事。
“而且你还有了需要保护的人不是吗?”
他朝着站在鼬身后的那个孩子投过去一个眼神,在佐助飞快地把人扯回去的时候,他发出了嘻嘻地笑声,“不要那么敏感嘛,我还不至于要朝着一个小孩子动手。”
“啊,不过有需要的时候,我还是会做的。”
“其实我都说过了,我们并不一定要做敌人,我只是过来看一看,你看我都没有带上我的队友。你们上来就把我打了一顿,我还没说我委屈呢。”
“那你还可以再委屈一点。”
神崎悠对他话里暗含的威胁不为所动,或者说,正是听到了这些话,所以她会更加生气。
她朝角落里的人招了招手,在阿飞突变的颜色里柔声道:“来,一起揍他,”
阿飞:“……”
或者他应该想点好的。
比如……她没有说,一起来杀了他。
鼬朝他那边看了一眼,在场恐怕只有他能体会到和阿飞一样的心情,他有些犹豫地道:“晓里面的人都很强大,我可以对付一两个,但如果他们全都动手的话……”
阿飞在那边跟着点头。
恨不得在自己身上贴一个狐假虎威的标签。
都说了他没有恶意,打了他很有可能被一个组织的强者追着打,还会闹出很多麻烦的事情来,正常人都不会继续选择打他的吧?
“那趁他们没来,先打。”
神崎悠淡定地道,还来得及朝惠点了点手。
”不要乱用,放玉犬出来试试手就行。“
“好。”
惠一招手,两只狼犬就出现在他身侧,它们聪慧地跟在了甚尔的背后,准备伺机而动。等那个男人攻击的时候,顺势而上,帮着再多咬上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