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林威来了。
冯昆顾不上去揉一下他站得发麻的腿,陪着笑脸,一瘸一拐地迎了过去,诚惶诚恐地说:
“林少,你饶我这回吧,况且我也是冤枉的,指使保安砸你的车也不是我的本意,是那个秘书…我已经把她开了。”
可林威压根就像没看到他似的,直接走进饭店,进了自己的那个小诊室。
冯昆这下可真急了,顾不了饭店里还有其他的客人,快步追到诊室,“扑通”一声就跪在了林威面前,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说:
“林少,林少,只要你饶了我这回,我以后就是你身边的一条狗,你说往东我绝不朝西,你说朝南我绝不往北,只要你饶了我这回,你以后说什么就是什么,我全听你的…”
冯昆这次真是豁出去,什么也不管不顾了。
“一会再说你的事,我现在正忙着呢,出去。”
林威抬眸看了他一眼,但还是不为所动,只淡淡地说
了一句。
冯昆没法,一咬牙,只好又讪讪地走了出去,就像门神一般站在门口。
十一点半,秦一洲按照钟老的指示,来到这里跟林威学医。他气呼呼地走进来,一屁股坐到林威身边,没好气地说:
“说吧,在你这里我能做什么,是坐诊还是别的?”
林威正给一个病人开完方子,也懒得去跟他说迟到的事,只是把方子递了过去,说:‘去抓药。’
“你——”秦一洲顿时大怒。想他堂堂钟老亲传大弟子,能过来已经很给他面子了,竟然还真让他去做抓药这种近乎于打杂的活?
“你迟到我已经不计较了,如果你再不去,我就要给钟老打电话了。”
林威威胁。
“去,这总行了吧。”
秦一洲真是恨得把后槽牙都咬碎了。他泄忿似的从林威手上抢过方子,转身就走。
不想林威又冷冷地来了一句:
“抓完后先送过来给我看一眼。”
要不是双手紧握成拳,咬牙死死忍着,秦一洲真要冲过去好好质问一下他了:究竟是谁给他的权利敢这样使唤自己了。他真把他当入行的学徒了?连抓价目药方都不会?
但想到钟老的胁迫,他终究还是忍下,如暴龙般走到药柜前,快速地把药抓好,‘咣’一声摔以林威面前。
“当归少一钱,黄莲多了半钱,重新抓。”
不想林威眼皮都没抬一下,只淡淡地说了一句。
“你这是要故意整我?!”
秦一洲终于怒了,忍无可忍,无须再忍!
“医生的天职是什么?”
林威不置可否,只淡淡地又问。
“救死扶伤。”
想也没想,秦一洲脱口而出。
“连最基本的抓药都没办法做好,你怎么救死扶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