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老婆带帮手来了
“他们?”石松生不禁发问。
“对,是他们两个人。”张兰心点头,“另一个是我的室友夏罗。”
她停了一阵,才继续说:“他们在高中的时候就是同学,确定了恋爱关系。到了大学里,听说我父亲是管文化教育的,就刻意接近我。他们商量好了,在毕业的时候让游小杉请求我,让我爸爸帮他联系一个好单位,等他稳定了,发展好了,就把夏罗也调入好单位。其实啊,我爸就一书呆子,只会摆弄那些石头,又没实权,哪里能替人安排啥工作啊…”
“他们两个私下商量的事,你是怎么知道的呢?”石松生不禁又提出疑问。
“这个是后来夏罗骂我的时候,还有她作伪证的时候,自己说出来的。那时候,游小杉已经死了。”
“做伪证?这又是怎么回事?”
“事情是这样的。大三的时候,我们系里组织大家一起去雪山游玩。都是年轻人,精力也旺盛,玩得非常开心。晚上就在山上住宿,男生女生是分开住的,但吃过晚饭,多数人就出去散步,一些恋人也会偷偷跑出去幽会。我想去拍一张黄昏雪景,路过另一幢平房男生的房间,想让游小杉帮我拍一下,就顺
便去找他,却听他室友说他已经出去了。我以为他是找我去了,就回去迎他。但没遇上。我也就自己到山上去了。”
“山上本来也没危险,风景区的防护措施搞得很严密。有几对恋人躲在树后面拥抱亲吻,我觉得有些难为情,就避开他们。然后不知不觉就到了峰顶的观景台。观景台中间有一块大石头,我刚走近大石头,就听后面有男女说话的声音。其中就有游小杉的声音。我有些奇怪,这个时候,基本上是没人愿意走这么远到这里来的,他会跟什么人在一起呢?我就站在那里偷听他们说话。然后我才知道,原来夏罗和游小杉早就是恋人了,两人急不可耐地干着恶心的事。那样冷的天,地上还有雪,真搞不懂他们怎么,怎么…”她说不下去了。
石松生微笑,握了她的手:“你已经不在乎了,对吧?对于恋爱中的人,什么疯狂的事也干得出来。所以,别纠结这件事了…”
“嗯,现在我也明白了,他们两个才是真爱,我只是一个局外人而已。”张兰心点头,“但当时,我还是生气呀。等他们…差不多了,我就忍不住冲过去指责他们。然后游小杉就跟我解释,说是夏罗勾引他的,他不爱她,只是跟她玩玩,他爱的是我。然后夏罗就很愤怒,就冲过来要打我。我们就拉扯在一起,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就看见游小杉退了几步,退到崖边,地上有雪,他站不住,没抓住栏杆,就那样掉了下去…”
张兰心停了下来,垂下眼睑,停了一会儿,喝了一口水才继续说:“后来游家的人就控告我,说我故意推了游小杉,是故意杀人。夏罗也出庭作证,说是我推的,还说他们高中就是恋人,我横刀夺爱,见他们在一起,因爱成恨,就故意杀了游小杉…”
“结果如何?法庭如何判的?”
“夏罗的证词漏洞百出,明眼人都知道啊。同学们也都作证,是游小杉追的我,我一直不同意,是他自己死缠烂打跟着我。就不存在因爱生恨的因素。再说,夏罗自己也是当事人,她的证词,无法采信。所以,法庭判我无罪啊。”
张兰心说着这些,语气是平静的,但石松生从她的眼里仍看出被深深伤害的痕迹。
有石松生的陪伴,国庆假期显得特别短暂。他们一起游过公园,一起爬过山,一起看大熊猫,等等,跟石松生在一起,张兰心只觉特别安心和放松。
但跟赵天宇在一起时,她只觉得压抑和惭愧,所以两人在假期里只见过两次面。
回到学校,张兰心只觉心里空落落的。
她开始思念他了。
这天回屋,她看见李玉莲眼睛红红地,刚好开了她自己的房门出来,就问:“你怎么啦?出什么事?”
李玉莲看见她,眼圈又红了,咬着嘴唇,不说话。
张兰心拉了她的手,回屋,坐下问:“你说说,怎么回事?有什么事要我帮忙吗?”
李玉莲就开始哭泣,张兰心忙递过纸巾给她擦泪。
她抽抽噎噎地告诉张兰心,石枫生有另外的女人了,还骂她没有女人味,是不下蛋的鸡。
“什么?”张兰心一听就炸了,“他是什么东西,不撒泡尿自己照照,居然敢嫌弃你!还敢找别的女人!孩子没有了,又不是你的错。现在怀不上,也不一定一直怀不上啊。”
李玉莲拉拉她,让她小声些。然后抽抽答答地继续讲:“昨天我回家去,就看见卧室门关着,里面有女人的声音。我敲门,那个女的比我还凶,不让我进去,就把我赶出来了。我…我就在这里住下来了…”
“你怎么这么懦弱啊。让小三给欺负到头上了。”张兰心哀其不幸,怒其不争,“那石枫生是什么态度?”
“他还会怎么样。就躲在屋里,连面都没露。”
张兰心连连摇头,对这李玉莲真是无话可说了,可也不能就这样算了,就问:“你打算怎么办?就这么算了?”
“我还能怎么办?我打也打不过,吵也吵不过,连换洗的衣服都拿不出来。”
“走,我跟你一起回去拿。”张兰心是真生气了。
李玉莲知道张兰心身手了得,见她出头,心里踏实了一些,就随着张兰心一起回了家。
到了石枫生单位的住处,张兰心敲了敲门,开门的是一个打扮得非常妖冶入时的年轻女子,烟熏妆,大红唇色,脸擦得白白的,头发挑染成紫红色,看上去有点像电影的演的站街女。
那个女人一看张兰心和李玉莲,冷笑着说:“怎么,找了帮手来了?找了帮手又怎么样,人家石枫生不要你了,就知趣一点,别死皮赖脸地缠着不放,好不好?”
张兰心见那女人没有放她们进去的意思,把开了一半的门用力一推,那个女子趔趄着退了两步。
那女人脸色变了,站直了身子就准备发飚。
张兰心冷冷地开口道:“你敢动手试试!你还可以把石枫生叫出来一块上,看谁吃亏!”
那女人见张兰心的气势,不知深浅,不敢再贸然动手,就冲屋里叫:“石枫生,你老婆带了帮手来了。你出来说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