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走完了,学校一下子又安静了。
也不知为什么,她有些伤感。想着杨雪茉的遭遇,想着谢玉梅的遭遇,还想起了姚小萍,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还想起了许许多多的往事。
想着想着,心里揪得生疼,眼睛不知不觉就模糊了。
她泪眼迷离地看着窗外的暮色中的远山,一时悲从中来,伏在窗前桌上抽泣起来,也不知过了多久,方才平静下来。
她觉得很累,有些无力地趴在桌面上,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朦胧中,她似乎站在一个大宅院里,地上是厚厚的白雪,院子里有几株梅花。她看着一个小丫鬟拂去梅树上的积雪,折下梅枝,拿入房中,插入瓶里。她似乎还闻到了梅花凛冽的香气。
一切是那样地美好。
不知过了多久,她似乎又坐进了一个摇晃的轿子里,头上顶着一块红绸布。她心里非常害怕,感到彻骨的冷。
她有种强烈的预感,预感到将要发生非常非常可怕的事情。
就在这时,她头上的红绸布突然被人一下子扯掉了,她看见几张扭曲的、狞笑的脸在她眼前摇晃,还有一把明晃晃的刀子一闪而过。恐惧排山倒海般向她袭来…她叫一声,醒了过来。
张兰心抬起麻木的手臂,手掌冰冷,风正从窗外吹进来。
天已经黑下来了。好像要下雨了,到处黑沉沉的,压抑、晦暗,让人感到心悸。
她起身关了窗子,晚饭也懒怠弄,没吃晚饭就换了睡衣上床睡了。
一晚上恶梦连连,好几次她梦见自己从积雪的山峰上的悬崖掉下去。
早上,当她醒来,摸索着拿出枕边的手机一看,已经八点多了。
她感觉有些头痛,可也该起床了啊,所以坐起身来穿衣服,却感到一阵晕眩,全身无力,“哎哟”一声又倒了下去。
又睡了不知多久,昏沉中手机铃声响起。她闭着眼睛接听,是石松生打来的。
一听到他的声音,她忽地悲从中来,没说一句话,就呜咽起来。
“喂,喂,兰心,是你吗?你怎么啦?”
电话里传来石松生焦急的声音。
“嗯…”张兰心哽咽着答应,却说不出话。
“你在哪儿?我来找你。”
张兰心没有回答,只是捧着手机抽泣。
过了一阵,她听到打门的声音,这才强撑着身体,站起来,只觉天眩地转,踉跄了一下,摸着墙壁,摇摇晃晃到外面小客厅,打开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