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住了。”
…
放学的铃声响起,让安腾从睡梦中惊醒了过来,他失神了一阵,随即想起来,今天是4月1日,也就是愚人节。
他有点不想回家,因为虽然他没什么朋友,但是姐姐一定会肆无忌惮地捉弄他一番,顺带提一些无理的让他反感却又
不敢反抗的要求。
每个节日都是如此,包括礼拜天这种,被擅自定义为节日的节日。
好想逃离!
安腾收拾了一下课桌,装上根本不是老师布置的、用以当做借口的作业,离开熟悉的乏味的校园,坐上熟悉的11路公交车,向家里返回。
一般的学生,只要骑自行车就好,可是安腾必须坐公交车,因为他的家位于市郊,市郊那一片没有几户人居住的别墅区。
进入小区,第一排最后一栋,第13号别墅,便是他自小居住的地方。
按照姐姐的说法,如果有14号别墅的话,她一定选择14号,越是不吉利的、避讳的,她越喜欢。
推开门,家里反常的安静,这种安静让安腾下意识的小心翼翼起来,他不能保证,家里会不会突然响起令人毛骨悚然的怨灵叫声,会不会突然出现一名淌血的死状凄惨的少女,会不会突然窜出一条只需15毫克毒液就能致命的眼睛蛇…
所有地方都检查一遍,确认安全。
安腾不由地松了一口气,但同时也深深的疑惑了起来。
他的姐姐虽然是高中生,放学时间要比还是初中生的他晚,但平常的话,她反而会比安腾更早的回到家里,因为她有用自己全校第一名成绩赢来的早退特权,每一学年都有,从小到大一直都有。
比自己晚回来的情况是不可能发生的!所以…出事了?
这个念头一升起,安腾就无法自拔地深陷了其中。
出什么事了?是不是死了?被车撞死了?还是被人砍死了?被掉落的广告牌砸死了?还是被雷劈死了?
骨血相连的直觉清楚地告诉他,他的姐姐不会回来了,而他终于解放了。
再也不用以作业为理由抗拒那些无理的要求了,再也不用面对那副像捉弄宠物似得恶心笑容了,再也不用心惊胆战的活着了…
巨大兴奋感一瞬间席卷了安腾的心房,自记事起他从来没有如此的开心过,开心到甚至想立即爬到房顶上对着天空大喊出来。
等一下,不能得意的太早!要是被她看见自己这个样子…要确认之后,才能庆祝。
接下来的一个月,安腾找过她可能去的地方,找过学校,找过警察,全都渺无音讯。
她不着痕迹的从人间蒸发了。
再之后,为了维持以后的生活,未成年的安腾开始调查父母所留下的似乎为巨额的财产,开始将那些都挂在姐姐名义下的、几乎全都为房产的财产尽可能的转移到自己手里,然后是卖房,转学,换城市居住,与那些牛皮糖似得怎么也帅不掉的混混纠缠等等一类的繁杂事情。(解释一)
繁忙与兴奋感,持续了整整一年,一年后基本恢复正常生活的他,迎来的是另一种反差式的巨大无比落寞感。
大概是患上了斯德哥尔摩症候群,思念如同疯长的野草,如同潮水,如同毒药…
这一天安腾拿起那柄随身携带的砍刀,向自己的心房捅了下去。
解释一:安腾就是在这个时候接触了法律,所以能在之前的法庭审判中,提出质疑菲利亚帝国法律的辩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