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理完蛊理的父亲,格安走到一处偏僻的小房间。
打开房门,蛊理的母亲正躺在里面沉睡着。
被丈夫的私欲毁掉半生和精神的女人,接下来的人生该如何度过呢?
等她醒来发现自己的丈夫和女儿都已经死去,恐怕会比她自己死去还要难受吧。
向来秉持着灵魂脱离肉体后,此世的牵挂便与自己无关的原则。
格安本打算放着女人就这样离去。
可是,自己不正是要去救鲤伴吗?
还说什么此世的牵绊与自己无关呢。
格安想了想,还是将女人抱了起来。
她打算找个疗养院安置女人的余生。
格安抱着女人,鬼舞辻无惨背着奴良滑瓢,二人轻轻一跃,身影便悄无声息地消失在了漆黑的夜空中。
所以格安并没有注意到二人离开不久后,蛊家的大门被缓缓推开的声响。
奴良组的宅邸虽然百年不曾变迁过,但是周遭的环境已经经历过几百年的变化。
此时的格安也不是百年前的璎姬,早就找不到回去的路了。
奴良组的妖怪一直在人类漫长的历史长河中寻求着与人类共存的可能性。
所以它们更会隐蔽自己的气息。
格安站在电线杆顶部,闭着眼睛,鼻尖轻嗅。
沉心静气,在夜风中寻觅着妖的气息。
鬼舞辻无惨一直静静地看着格安。
直到少女突然睁开眼睛。
“找到了。”
她眉头轻蹙。
属于奴良组妖怪的气息里,似乎还夹杂了一丝阴暗不详的味道。
今天是母亲大人第三任转世的生日。
老头子去陪母亲大人过生日了。
所以今天给陆生小朋友放风的任务就交到了奴良鲤伴的手里。
说是放风,其实也不需要干什么。
也就是把孩子领到门口就行了。
孩子自己会蹦蹦跳跳,玩玩泥巴,乖巧可爱得很。
奴良组庭院门前的铺砖长道边被奴良鲤伴种满了大片的山吹花用以缅怀早已死去的前妻山吹乙女。
墨绿色的枝叶丛中开满了大片大片明黄色的鲜花,微凉的夜风徐徐吹过。
花瓣阵阵晃动,看得奴良鲤伴一阵模糊朦胧,仿佛连陆生玩乐笑闹的声音都离远了。
恍惚间,他好像看到了山吹乙女正朝自己走来。
披散在肩后的纷扬黑发,眼眸漆黑的美丽女子带着诡异的笑容向他靠近。
百年前被奴良滑瓢杀死的羽衣狐留存一丝气息苟延残喘至今。
现在终于休养恢复了小半神智,在属下的帮助下依附在山吹乙女的遗体上转生。
她心中暗爽,举起手中的妖刀,打算一刀捅死奴良组的第二代总大将。
带着这或许是幻觉的可能性,又觉得这或许是山吹乙女的亡魂在向自己复仇的猜想。
奴良鲤伴松懈了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