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有了一个台阶,老板马上飞奔了过去,“来啦!来啦!”
老板一赶出去,果然是老熟人殷老爷。
老板拱了拱手,问道:“殷老爷怎么亲自来了?”
说起来,他这个小店能够维持到现在,大半都是靠着殷老爷啊,要不是殷老爷一直跟他大量订购着各色香烛与酥油灯,只怕他这个小店早就撑不下去了。
虽说殷老爷性子古怪,三不五时让他研究一些怪味的酥油灯,不过殷老爷出手也大方,这也算不得什么了。
殷老爷,也就是鬼头淡淡道:“没什么,怕手底下的人说不清楚,便自个来了。”
这口味吗,自然还是自己说的才清楚。
鬼头一脸正经道:“你新做的椒麻鸡酥油灯还不错,不过就是麻味重了点,辣味不够,你看能不能再加点辣味?”
做为一只原祖籍在四川的老鬼,鬼头可是再爱吃辣也不过了。
“这……”香烛铺老板微露为难之色。
鬼头连忙道:“这银子不是问题。”
老板叹道:“殷老爷是个出手大方的,只不过……”
老板微一犹豫,还是把心中为难之事说了,“小店怕是做不长了。”
鬼头大惊,“这是怎么一回事?”
要是香烛铺不做了,他以后还上那去找这么有良心的香烛铺?
老板也是闷了许久,鬼头一问,便把事情一五一十的全说了,不只是儿子娶妻艰难,就连自家连连收了好几次冥纸的事儿也说了。
老板忍不住诉苦道:“要是只有一张、两张的,我也就摸摸鼻子认了,可这一来便是大半箱,这让我怎么办?我们家铺子小,用的东西也是真材实料,可真经不起这般的损失。”
他家的东西可都是真材实料,说酥油当真是用肥猪油熬出来的,从来不偷工减料,是以这损失一多,便真有些吃不消了。
说句不好听的,要不是有殷老爷这般大客户撑着,说不定他们家这小小的香烛铺早就撑不住了。
鬼头脸色青一阵,白一阵,老板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但他可是明白的很,还不就是那群贪嘴的小鬼搞的鬼,吃不起酥油就别勉强吗,搞的香烛铺老板关了门,岂不是周得大伙都没得吃了。
他脸色微沉,这事得改!绝对得教教这群小鬼什么叫做吃东西要给钱的道理!而且,是要给真钱!
鬼头打定了主意,开口劝道:“怎么说这也是你祖传的事业,就此放弃了也太可惜了,要不再撑上一阵?”
他顿了顿道:“要不这次椒麻鸡口味的酥油的价钱我再原价格上添上三成?算是你们的研发费?”
虽是多给了点银钱,但这也是应该的,在现代,什么限量款、订制款也都是得多付点钱的,是以鬼头压根不觉得再加这三成算什么,更重要的,花的是贾赦的银子又不是他的,有啥关系。
“这……”凭心而论,老板还真不太想,毕竟这椒麻鸡酥油制作的时候还熬大量的椒麻油,这味直冲鼻子,可真让他这个不吃辣的人着实难受啊,不过想想殷老爷对他们家的照顾,老板也不好说个不字。
微一犹豫,老板终究是碍不过情面,拍板应下了,“成!冲着殷老爷的面子,我再做一批椒麻鸡酥油。”
大不了做完之后再收手回乡便是。
于是乎,这事情就这样定下了,深怕香烛铺老板撑不住,鬼头连忙给了一大笔定金,看着这笔定金,那怕是打算让老板尽快收了香烛铺的老板娘也不好说话了,便也同意了老板做完这一笔再回乡的打算。
且不说香烛铺老板收了定金之后,当真潜心研究起辣味更重一些的椒麻鸡酥油,另外一方面,鬼头也把京里的小大鬼全都集中起来训话了。
鬼头喝道:“谁!给我去香烛铺里买酥油没付钱的?”
小鬼们面面相觑,最后理直气状道:“有!咱们有付钱!”
大伙默默地在心里添了一句,只不过付的都是纸钱罢了。
“去!”鬼头不客气的直接把那小鬼的头给拧下,骂道:“你还有脸说,当我不知道每次给纸钱最多的就是你。”
鬼头敲着小鬼的头,“你自己给我说说,活人要怎么用纸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