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田作织田作织田作。”他叽叽喳喳地念叨,“果然你最有意思了!”
[有意思这种说法,]织田作想,[到底是什么意思?]
津岛说他有意思,太宰说他有意思,哪怕是江户川乱步都点点头说怪不得他能看住太宰。
有意思,指得到底是什么?
“说起来,马上还要去孩子那里。”织田作说。
他真是个不可理喻的男人,收/养孩/子的数量逐年增长,到今年已经有十三个了。
某一瞬间就算太宰治的表情都变得非常无奈,他对织田作挥挥手说:“早点回来看我啊。”
说到底,他只是在被织田作看守的“囚犯”嘛。
……
太宰治以为,自己的放风会来得更迟一点。
可惜世上的猝不及防永远来得比他想象得多。
先是地震,日本位于火山地震带上,小地震不断,级数高的地震却不是很多,三日前以横滨为中心发生地震,达到91级,放眼世界历史,也是相当不得了的大地震。
他当时坐在客厅,感受强烈的震动。担心是不可能的,他所居住的房屋,外表看来不过是大厦顶层的一间房,实际上论说安保,可称是世界上最安全的地方之一。
高达120层,耸入天际,周围不可能存在第二个狙击点,至于其中的住户都是特务一流,他们比监狱的狱警还要尽职多了。
太宰治就住在铜墙铁壁的最深处。
震动持续时间很短,奇妙的是,平静下来后,并没有人来找他,连同织田作也是,似乎是一去不复返了,太宰治毫不惊讶,平静地生活着,读读书,写写文字,吃织田作留下来的食物,等待交涉人出现。
第三日的上午,坂口安吾出现在他面前,对方眼下有两陀厚重的青黑色,他努力让自己的语气放平缓,只可惜光他的肢体语言就可看出其焦急。
“请告诉我,津岛先生。”他疲惫地说,“您没有对这世界又做了什么。”这个又用得很发人深省。
“当然没有。”太宰治轻快地说,“我不是一直被监/禁于此吗,我想异能特务科的监视一分钟都没有停歇过,而且这世界哪里需要我做些什么呀?”他又说,“而且我是个很容易满足的人,想要做的事情已经全部完成了,对这世界并没有过多的期待。”
坂口安吾听了都想冷笑,他觉得这没打过太多交道的太宰委实可怕,他很容易满足吗,他的愿望很小吗?你看看他做了什么,他想要逆天改命,想要必死的人存活,于是他颠倒了生死轮回,将世界推翻重置。
他的愿望看似很小,其实是人类不应该出触碰的领域。
他更改了命运。
这就是太宰治的愿望。
“你是说你什么都没做?”
“对啊。”太宰说,“我可没有说谎。”
坂口安吾泄气了,他十分颓唐,毫不掩饰对眼前一切的束手无策,这也是异能特务科部分留守人员的共同心态,地震过后,世界就变了。
“其实我不介意听听你说到底发生了什么。”太宰说,“你看,织田作还没有回来,我现在比较有空闲,而且我猜你会给我带点乐子。”
坂口安吾实在讨厌太宰治,但他没有办法,不如说踏进这间屋子之前他就想好要求助于对方了,只是他还在挣扎,你看,人类是不可能放弃挣扎的。
“事情是这样的。”他说,“在地震过后横滨就变得截然不同了。”
……
截然不同已是非常含蓄的说法,横滨现在的模样,已不是语言好形容的。视觉上最直观的改变就是陡然增高的建筑物,港口黑手党的大楼远不如现在高,照坂口安吾来看,怕是三十层加高到了六七十层,整座横滨都少有能跃过其的建筑物。
黑手党的规模也很惊人,他调查了过去的网络纪录,只见先前的记录早已不见,眼下呈现在网络上的记录,可以说是闻所未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