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帮我做值日吗,高原君?”
“唉,当然好。”
“高原啊,她超级惨的,看她的样子我就害怕,她是不会拒绝人吗,唉,这样的话下次也拜托她帮忙批改作业好了。”
呼吸。
[咕噜咕噜咕噜咕噜咕噜。]
呼吸。
她的头被按在装满水的浴缸里,一双手、一双手紧紧地按着她的后脑勺,不让她出来,她不断挥舞着手,脚努力在地上跺,希望能够借力从水里出来,可以逃脱,可以活下去。
[妈妈、妈妈、妈妈]
[拜托,谁能救救我。]
“高原同学、高原同学。”
“!”
嗬!
她猛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平躺在地上,身下并不是冰冷的,老师将自己的外套垫在地板上,稍微隔绝了一些凉意,至于长发则是散乱着,花一样地铺开,那让他深恶痛绝的“太宰治”蹲在边上,笑眯眯地看着自己,用比她更加完美的笑容嘲讽道:“太好了,高原同学,你没有事。”
“我、我刚才。”她听见自己发问,声音虚弱。
老师回答说:“你刚才过呼吸了,高原同学。”他的声音略显严肃,“跟我说实话,是不是看见过小石的照片了?就是知道会有这种情况我们才禁止照片随意传播,它对同学的身心会带来极大负面影响……”
剩下的话她全部没有听在耳朵里,高原普丽只是看津岛修治,深深地看着。
“你晕倒了两分钟,高原同学,还好这里的通风不错,处理又及时,所以没出什么问题。”他挠挠自己的脸颊,意味深长地说,“刚才那个是应激反应吧,你过去有什么特殊经历吗,高原同学,还是说仅仅是由紧张引起的。”
“完全没想到,高原同学竟然这么脆弱。”他的眼睛,像是深不见底的洞,可以把人的心神、情感全部吸进去。
“小心点吧高原同学,脆弱的人,很容易崩溃哦。”
……
“所以,她突然崩溃了。”
织田作坐在书桌前的椅子上,而不速之客,也就是津岛修治鸠占鹊巢,大咧咧地躺在他的床上,双手大张着,腿贴床边,脚虚虚踩在地上,总的来说,是副非常舒适的姿态。
他原本准备刚回来就跟津岛修治打电话,讲自己的发现,哪里想到一开门就迎来了大礼,迷糊间想:[啊,我好像确实配了钥匙给津岛,不过他进我的房间需要钥匙吗?]
“讷讷,听我说、听我说织田作。”津岛修治完全没有给他先开口的机会,他手在床垫上拍拍,一幅发现了有意思事的模样,随即嘴巴啪啪啪地向外倒,把与高原普丽的交锋全说出来了,包括对方手起刀落时的果决以及最后的崩溃。
织田作叹了一口气站起来,他打开柜子,把急救箱拿出来,对津岛修治说:“既然这样的话,你就先把衬衫脱下来吧。”
“喂喂,织田作。”津岛修治抗议,“正常人的话,难道不应该追溯一下高原的过往,对她不正常的前后表现提出质疑吗,为什么要拿医疗箱啊。”
“因为你不是被撞飞出去,背还靠在桌面上吗,这样的话,背后一定有大片青紫才对吧,”他说,“现在不上药的话,明天早上起来会很痛,我以前尝试说撞伤的感觉,真的很疼。”
“还是早点处理更好。”
津岛修治不情不愿地从床上坐起来,他盘腿背对织田作,少年人的后背曲线优美,但他实在是有点瘦,除了薄薄的肌肉外更加突出的是嶙峋的骨架与苍白的肌肤,还有就是肿胀,有的青,有的紫,织田作感叹说:“你要多吃一点啊,津岛。”
“疼疼疼疼疼疼疼——”
“仔细想的话,你的食量比同龄人小多了,我在你这个年纪是可以吃一锅米的,也没有喝酒的习惯。”他说,“只单纯喜欢蟹肉的话,营养绝对不够,而且酒对少年也不是好事吧,喝多了手会颤抖。”
“织田作。”
“啊。”
“简直像老妈一样。”
[这么说也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