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跳了下去。
……
吉次郎失魂落魄地走在街上。
他像只受惊的兔子,一点风吹躁动就能让他躲进废墟,他不准备回羊的大本营,那里一点儿都不安全,全是来来往往的人,还都没什么脑子。
对羊的其他成员,他又嗤之以鼻,觉得他们愚蠢还不惜命。
“还是躲到秘密基地吧。”他说,“起码哪里没人知道。”
“哎?”声音是从耳边响起的,人离他很近,呼吸都喷在脖子上了,鸡皮疙瘩顿生,吉次郎像胆小的兔子一样,蹿得老高,往四四方方的墙角躲,还差点撞翻了垃圾桶。
“秘密基地真好啊,可以带我去吗?”津岛修治的笑容在他眼中同恶鬼一样。
“不不不、我……”
“你是叫吉次郎吧。”津岛修治说,”你的秘密基地是在废弃的船舶制造厂吗,真酷,我曾经在电影里看过,船舶制造厂里全是垃圾与零件,捡垃圾的清扫人是一块区域一块区域清理过去的,扫荡干净的区域后续都无人问津,是隐蔽的好地方,于是就有人在那里建窝,从金属堆里掏出一个摇摇欲坠的小洞,以各色隔板做支撑架,最后再削弱上方的重物,没人的时候在门口立一块挡板,回来的时候再摘下,你的秘密基地不会就是这种吧。”
[完全,说中了。]
“我刚才去过那里。”他的下一句话让吉次郎腿都要软了,“恰巧就找到一间屋子,里面甚至还有只有两大子弹的手、枪,真不知道是谁疑心病很重,连基地里也要放枪械。”
吉次郎的汗又顺脸颊下滑,他在心里呐喊:[没错,那是我的房间啊!]
[他想干什么?他一定是调查我了,否则怎么会知道那么多,我的一举一动就在摄像头的监控里,他们捏死我就像是捏死一只蚂蚁。]不可名状的恐惧涌上心头,[原因是什么,为什么关注我,因为我那天符合说要杀掉黑手党人抢劫吗?明明不止我说了,也没有行动,为什么要找我?]
“真可怜啊,吉次郎君。”津岛修治说,“沦为被报复的对象了。”
吉次郎的眼球呆滞地转动:“什么?”
“就是被报复啊。”津岛修治说,“黑手党的尊严不能被践踏,尤其是群孩子,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吗?”
[我、我……]
“但我恰巧拥有点儿权利,或者说是我的监护人能够那么做。”他每一句话都踩在吉次郎的心上,“你只是从犯,而且杀死你还有点儿浪费子弹,只要我提一句就什么事情都没有了。”
“你想知道什么?”吉次郎的膝盖全软了,他看津岛修治的眼神像看神魔,像看先知,自己的一切都被看穿了。
“我想想,你就告诉我失踪是怎么一回事吧。”津岛修治蹲在他面前,“围绕粉红色手链说起。”
……
[他是傻瓜吧。]
[贪生怕死的人建立秘密基地时,不会告诉任何人地址,这条路的尽头是废弃堆,没有清理完的区域具有经济价值,更有辐射,他必然是把老巢建在安全的地方,至于在垃圾堆里挖洞,想要不让空间坍塌,只能用挡板加固。]
[他疑心病很重,又怕死,内里肯定藏武器,现在这里弄到枪械真再容易不过,只可惜他手臂太细,想不折断手腕又只能选后坐力最低的。]
[我怎么可能是从那里来的,只不过是合理推测而已。监视?就算有人这么做,又怎么可能叭镜头浪费在他身上。]
津岛修治细数吉次郎的缺点,越数越兴致缺缺,贪生怕死,自以为是,自私自利,有小聪明却无智慧,容易被蒙骗,人类劣根性的集合。
[为什么要保护他?]津岛修治看着正滔滔不绝跟自己说失踪案件的青年百思不得其解,他站在道上,看似认真地听,笑容薄凉。
[真是滥好人啊。]
[如果是我的话,早就把蝼蚁踩死啦。]
[臭虫吸血,数量少时还没什么感觉,数量人多人就要被吸干,失血而死了,健硕的牛会被蚊子叮死,又何况是矮小的人?]
他说:“蠢透了。”网,网,大家记得收藏或牢记,报错章求书找书和书友聊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