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痛斥。
有人却欢喜的道:“我要学新学!”
“娘的,你等不愿学自去,别特么的阻挠,信不信耶耶弄死你!”
武勋的孩子都叫嚣着要学新学,而文官子弟却大多反对。
“他们的父祖都是靠着儒学出人头地,如今儒学式微,他们若是低下头,父祖的面子要不要了?”
“是面子还是儿孙的前程大?”
这个问题没人能回答。
王宽就这么缓缓走过人群,回身道:“老夫不会是国子监最后一任祭酒!”
人群默然。
儒学式微已成定局,若是这般发展下去,专门教授儒学的国子监就很尴尬了,地位只会越来越低,最后无人关注,无人报名……只能关门大吉。
有人不忿的道:“新学里也在教授儒学。可见我儒学博大精深!”
“赵国公说了,新学就该海纳百川,有容乃大。儒学自然有好东西,这些好东西就该拿来教授给学生们。”
郭昕说道:“祭酒想为国子监引入新学,你等却如丧考妣,两相比较,你等面目可憎,恬不知耻!”
国子监分裂了。
“国子监如今一部分专门学儒学,一部分儒学和新学都在学。”
王勃觉得这样的局面很有趣,“平日里两边会不会打起来?”
贾平安摇头,“你小觑了他们。”
王勃最大的问题就是喜欢装比,目中无人。
“那些人口口声声只学儒学,并非是坚定捍卫儒学。”
“那是为何?”王勃问道。
贾平安说道:“你想想科举名额。”
王勃恍然大悟,“是了,如今科举中儒学录取的名额不少,若是学新学的多了,报考儒学科目的人就少了。人越少他们的机会就越多。”
“这不是你不够聪明。”贾平安说道:“这等在混乱中维系家族利益最大化的手段是那些人家的立身之本。”
他不觉得这样的选择有错,“新学学堂如今星罗棋布,有人上了奏疏,说科举中新学名额太少了些,朝中的回复是逐年增加。”
王勃问道:“是谁的建言?”
这个问题问得好。
“一个文官,他的孙儿就在新学读书。”
“以利驱之。”
贾平安点头。
“当站在这边的人越来越多时,许多事无需我们去做,那些人就会自发鼓噪。”
“王宽看到了这些,知晓再不动手国子监将再无机会。”
贾平安起身,“谋划多年,如今才开花结果,但我却倍感欣慰。”
心情一好,贾平安就去了新城那里。
“看看大郎。”
新城抱着李鹤,嘴角噙笑,竟是少见的温柔。
贾平安接过孩子,熟练的逗弄了一下。
“皇帝和你此次算是得罪了天下权贵和大族。”新城说道:“皇帝在宫中还好,你在外面行走要当心些。”
贾平安说道:“我如今出门带着五六人,安稳的很。”
奶娘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