譬如说崔氏是贝州的土皇帝,他们自然要俯首帖耳。
刘冬青苦笑,“此事……使君那边过问了。”
这锅甩的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
贝州治所就在清河县,刺史府就在不远处。
但从贾平安到了清河开始,刺史府却没有动静。
好歹要打个招呼吧?
可贝州刺史梅永仁却仿佛是聋了,什么反应都没有。
“我奉命来处置此事,如此,把赵氏提来,我来审案。”
赵氏被提上来了。
两个小吏手一松,赵氏惨嚎一声,就扑倒在地上。
贾平安神色平静,“看看。”
雷洪上前一番询问,抬头道:“国公,赵氏被打断了腿。”
此刻的赵氏那张脸已经看不出人形来,惨叫声沙哑,恍如兽类。
“谁干的?”
贾平安问的很平静。
下面的官吏鸦雀无声。
贾平安看向刘冬青,“谁干的?”
刘冬青强笑道:“是拷问……”
呯!
案卷和刘冬青的脸亲密碰撞,贾平安骂道:“拷尼玛!”
他起身说道:“赵氏杀人确凿,拷问什么?拷问她为何杀人?刘冬青,你在羞辱贾某的智慧吗?”
刘冬青抬头,见贾平安眼中多了杀机,刚想说话,赵氏止住惨嚎,喊道:“是王氏的人……”
贾平安深吸一口气,“王氏的人为何能自由进出牢狱?为何能在牢狱中动私刑?”
没人回答。
“土皇帝啊!”
贾平安冷笑,“谁放的人?”
下面一个官员出来,浑身颤栗。
“拿下!”
随行的百骑冲上去,一脚踹倒,随即上绳子。
“狱卒全数拿下!”
随行的人接管了清河县牢狱。
“给她诊治。”
随行的医者出手为赵氏正骨。
“多谢……”
赵氏躺在地上,泪如涌泉。
“奴是隐户……奴是牲畜,可他们却打死了奴的夫君……牲畜他们不会打死,只因牲畜会干活,可奴的夫君也干活,他们却……”
隐户不如狗!
这便是这个世界的社会现状。
隐户和逃户有区别,逃户是百姓自发逃亡,从此失去了他们的踪迹,也无法收税。而隐户却不同,隐户多指上等人家中的农户。
隐户实则就是奴仆,甚至地位比奴仆还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