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哐!哐!”
殷盛乐被耳边剧烈的响声闹得头疼——哪个不开眼的敢在他这个虽然退位但威势犹存的老人家脑袋边边敲锣打鼓?别不又是殷元庭那小兔崽子家的娃儿吧?
他发现自己的身体疲惫极了,脑瓜子一阵一阵地闷疼,殷盛乐恼火地踹开被子,拇指撞在冰冷的墙面上,传来一阵钝钝的疼,他“嘶”了一声,发现自己脑门顶上吊着个明湛湛的灯管。
殷盛乐呆了片刻。
这灯管显然不是大殷朝有的东西,而自己正躺着的这床铺标准的宿舍高低床。
他一时有些迷茫。
而刚刚在他床边敲铁杆的那兄弟见他暴躁地踹被子起身,不由得被吓了一跳:“噢哟兄弟,刚刚咱们叫了你好几声你都没醒,可吓死人了。”
殷盛乐愣愣地转过头来看他,抬手摸到自己脑袋上面短短的发茬:“额,睡得沉了些,没事,你们先去上课吧。”
“你可别开学第二周就翘课啊。”那好心的兄弟抱着书出去了。
殷盛乐这才有了个清净的空间来整理自己的思维。
怎么就穿回来了呢?
他在大殷朝已经渡过了数十年,而沈徽也是始终陪在自己身边,两个人都七老八十了,一应琐事早就交给了家里的孩子们,平日里就钓钓鱼下下棋什么的,日子过得好不悠闲。
后来后来沈徽比他前一步走了,他如愿以偿地将大殷第一位也是最后一位丞相放进了属于他的墓穴里,死前同在,死后相伴。
殷盛乐下床洗了把冷水脸,终于想起来,自己在沈徽下葬后的第二天,也死了。
他从枕头底下摸出已经不怎么熟悉的手机,打开屏幕,亮起的是一个小说的页面,他关掉,在书架里寻找起了自己所穿越的那个世界。
并没能找到。
殷盛乐很是疑惑。
像个不熟悉现代电子设备的老人家一样摸索着戳了几下,逐一回想屏幕上各种app的用处,终于他在最后那一页上,发现了一个很陌生的,没有名字的软件。
他下意识地点进去。
软件里是一个很眼熟的房间。
一张宽大的床铺,床头的柜子上落着几本看不清内容是什么的花里胡哨的书,床边散着几件花纹很是眼熟的衣裳殷盛乐一拍脑门,这不是自己跟阿徽玩那个什么什么的密室吗?
就在这时,床幔底下伸出一只手。
一个缩小版的沈徽出现在屏幕上。
他似乎也对自己的处境十分迷惑,脑袋上头冒出来一个气泡,气泡里全是一排排的问号。
“阿徽。”殷盛乐忍不住对着屏幕里的人轻轻呼唤了声。
而沈徽猛地回头,脑袋上面的泡泡里冒出两个字:“陛下?”
殷盛乐伸出手指摸摸沈徽的脑袋,沈徽被推了个趔趄:“陛下?”
“对不起!”殷盛乐惊异地看着自己的指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