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亲眼瞧着,伴随着她的抚摸,梁潇的唇角略微上扬,溢出些不可言说的笑意。
姜姮立即改摸为拍,羞恼道:“你明明醒了,装什么装!”
梁潇笑得胸膛打颤,眉眼皆弯,“我这不是怕坏了姮姮的雅兴。”
姜姮挣扎着坐起来,想起刚才自己像个登徒子似的轻薄人家,就觉得脸颊一阵阵发热,举起小拳头作势要打他。
还打到,梁潇就捏住她的手腕,把她拽进了怀里。
他鼻息间的热气呼在姜姮的耳畔,带来酥酥痒意,嗓音如烟般飘来:“姮姮,我向你保证,以后只给你摸,哦,除了晏晏。”
被他这么一本正经地撩拨,姜姮赧意更深,可又挣不开他的怀抱,只有别扭地轻轻拍打他的后背,气鼓鼓道:“你又骗我。”
“我不想啊,我就是想让姮姮多摸摸我。”
姜姮立即又给了他一拳。
梁潇愉悦地笑开,方才还自怨自艾的那股劲荡然无存,只觉一切明明向好,何必庸人自扰。
两人黏糊了一阵儿,相府的侍女隔窗道饭食已备妥,相国正在花厅等候。
姜姮这才能从梁潇的怀抱里出来,对着妆台绾发,梳簪,平开衣裙上睡出的褶皱,牵着梁潇的手一同出去。
顾时安正在花厅里让侍女每盘菜验毒。
其实菜肴在端来前就已经反复验过了,顾时安在等他们两个的时候,愈发不安,就又让人验了一遍。
一番查验,一切正常。
姜姮笑问:“这是干什么?怎得进了趟宫,你们都变得如临大敌?”
顾时安的神情微僵,几乎快要挂不住,还是梁潇足够镇定,淡淡道:“金陵不太平,连御前都遇上几回投毒的事,时安是被惊着了,不放心。”
姜姮歪头想了想,点头:“小心些也好,我们都要平平安安的。”
顾时安看着她澄澈明媚的脸庞,心中愈发难受,实在不明白,她这么善良美好,她从来没有害过任何人,为什么到最后竟要把她卷入危局。
他面露痛苦,缩在衣袖下的手不由得紧攥成拳。
梁潇实在看不得他这副样子,在姜姮疑惑的目光里尽心尽力地做戏:“好了,顾相国,你就不要为官家担心了,知道你是忠臣,明日上朝再尽忠,今日就先和我们好好吃顿饭吧。”
他这话暗藏深意,不着痕迹地在敲打顾时安。
顾时安听了出来,竭力让自己冷静,强挤出一丝笑,拿出东道主的架势,请两人入席。
炙烤黄牛肉做得甚好,连同烤炉一起端上来,又嫩又入味,蘸上杏酱,爽滑香醇。
姜姮连吃了好几片,一抬头,见梁潇在给她斟茶,顾时安在给她翻烤肉,两人配合默契,不声不响。
她道:“你们也吃啊。”
梁潇点头,状若无事地抬筷箸夹菜,哪怕食之无味,也装模作样地咀嚼咽下去了。
顾时安见状,也坐下,僵硬地夹菜入口。
姜姮的目光从他们两个的脸上扫过,倏尔笑开:“你们别这样,她不就是想杀我吗?你们两个都躲过去了,我不信我运气就这么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