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秋也不知为什么这么较劲,他就是突然不想沈明登继续被迫做这些任务了。
要不是担心今晚洗澡再次出事,他也不会让沈明登帮忙。
沈明登愣住了。
他深吸一口气,竭力压下愠怒,平静道:“这次你不小心发烧昏迷,大家都很担心,你想做什么,我帮你。”
虞秋被他气势所慑,有点心虚,撇过脸,小声道:“上厕所。”
刚洗澡时就有了感觉,只是不愿多麻烦人。
沈明登目光幽沉,从衣柜里取出睡衣,有些粗鲁地给他套上,将人抱上轮椅,推到浴室,关上门。
男人一言不发,沉闷的模样特别吓人。
虞秋耷拉着脑袋,他是不是说错话了?
可是——
让沈明登更讨厌自己不是更好吗?
他看着毫无知觉的双腿,面上露出几分自嘲,有些东西就该从源头掐断,不能给丝毫生长的机会。
解决完生理问题,他出了卫生间,控制着轮椅来到床边,一双手臂伸过来,作势要抱他。
虞秋摇头拒绝:“我自己可以。”
双手一撑,坐到床上,挪进了被窝。
“你不用每天过来,明天我跟向姨说一声,会每天准时给她发消息。”
青年躺在被窝里,双手捏着被头,一双浅茶色的眼眸澄静而明亮,柔黄的灯光下,如漫天星河般,璀璨生辉。
沈明登沉默片刻,哑声道:“好。”
他转身离开,背影似乎透着几分萧索与狼狈。
虞秋关上灯,闭眼,一股酸涩悄无声息涌入心间。
半晌后,他猛地蒙住自己的脑袋,缩在被窝里,闷声长叹后,嘀咕一句:“烦。”
翌日早上,虞秋果然没见到沈明登,却在厨房看到买好的包子。
真是……
这个债是越欠越多了。
虞秋在微信跟向颜说了情况,向颜一个电话打过来。
“小秋,为什么不让明登去看你啊?是不是他哪里让你不舒服?”
虞秋诚恳道:“沈哥很好,但他工作忙,公司事情那么多,我看他眼下都有黑眼圈了,肯定没休息好。我每天早中晚在微信跟你报备一声不也可以吗?”
昨天沈明登人在r国,还要赶回来处理他的事,说句实在话,虞秋真的有点过意不去。
人的精力是有限的。
他的身体的确在恢复,可沈明登却肉眼可见地瘦了。
没有人是铁打的。
向颜心头一酸,既为自家儿子的辛苦,也为虞秋对沈明登的关心。
两个都是好孩子,这么多年怎么就搞不好关系呢?
她柔声道:“那行,就听你的,每天三次,不要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