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秋坚定地拒绝了沈明登。
他现在只想一个人待着。
沈明登显然猜到答案,没有坚持,径直离开虞家别墅。
虞家别墅也经过了改造,虞秋转过轮椅,借助电梯抵达二楼。
二楼有个刺绣工作间,工作间的窗外就是别墅的花园,花园里的杂草已被清理,还没种上花,光秃秃的一片。
虞秋坐在窗边看了会儿,才行至陈旧的绣架前。
这是他母亲生前用过的。
儿时的记忆渐渐模糊,当虞秋捏着针线戳进绣地时,手感格外滞涩。他的手像生了锈般,慢吞吞地在洁白绣地上留下杂乱的针脚,简直不忍直视。
虞秋并不着急。
随着越来越多的绣线落在绣地上,他的动作越发娴熟自然,仿佛找回了儿时的记忆,母亲严厉的教导犹在耳边。
他在绣架前坐了半天。
直到闹铃响起,才从刺绣中醒过神来。
以前的他因为母亲的严厉和强制厌恶刺绣,如今的他却要用刺绣证明自己不是废物。
但奇怪的是,他并不排斥。
刚才沉浸刺绣的玄妙也是真实存在的,他从刺绣中找到了久违的平静。他的眼前只有这一方绣绷,只有针线穿梭绣地时的摩擦声,除此以外,什么都没有。
他恋恋不舍地离开刺绣间,来到厨房。
既然要一个人生活,就得学会开火。他以前没做过饭,第一次尝试做饭却是在残疾之后。
虞秋学习能力不错,他照着网上的视频和菜谱,手忙脚乱地做了两道家常菜,虽然卖相不怎样,但味道尚能入口。
就是厨房跟打仗似的。
他还用这些年攒的钱,自己雇了一个专业的按摩师,每天固定上门替他按摩。
虞秋悠闲地过着独居生活,每天都在练习厨艺和刺绣,如此过了一个星期。
有些事需要处理了。
他心态平和地登上微信,先是给经纪人发去同意解约的消息,又打开微博,发现微博的粉丝数竟比之前涨了些。
奇怪。
忽然一通电话打进来,是他之前的助理。
“虞哥!你真要解约?!”助理焦急中透着关切。
虞秋出事后,沈家强势出面,替他挡了所有新闻媒体的采访,连经纪人之类的都没法接触到他。
很多人并不清楚虞秋伤情到底如何。
虞秋淡淡问:“怎么了?”
“你三个月没露面,大家都以为你……你还好吧?真的要解约?”
“是公司要跟我解约。”经纪人确实不知道具体情况,但公司高层总归有点消息渠道,打探虞秋现状不是很难。
已知虞秋成了废人,公司当然要解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