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雨急,河面泛着起伏的波浪,岸上那株梧桐树受不住风雨的摇曳,娇嫩的紫色花儿落在,砸在水里,抑或落在那轻晃的棚船上。
清晨。
冯依依在晨雾中醒来,薄纱窗帘透着外面的风景。离开了那小小的河道,船已经上了大湖。
她懒懒伸了个腰,身上无一处不酸,低头更是脸一红。
昨夜那场到底留下了不少痕迹,怕是几日都消不掉,偏是天热要穿薄衣,该如何遮掩真是麻烦。
身旁的人已经不在,相比于她的赖床,娄诏从来都是早起。
鼻尖闻到一缕香气,冯依依往床边的桌上看去,瓷瓶中插着一支梧桐花,尤沾着清透的雨滴。
用温水擦洗了一番,身子才稍微舒爽。冯依依穿了衣裳,对着镜子几次扶了扶领子,才出了船篷。
清晨的湖面雾气缭绕,朦朦胧胧,远处的亭台好像盖上一层薄纱,宛如置身仙境。
今日便要离开水城,最后来看的就是这片大湖。
娄诏在船头支了一张桌子,上面是当地各种精致特色菜肴,边上搁着两盏蜜茶。
冯依依心里明白,这一趟水城之行是娄诏特意抽空带她游玩,说是平日陪她的时候太少,她独自打理着一整座府邸辛苦。
只是这些话白日里说说是很动听,到了夜里,他还真的没管过她辛不辛苦,完全一个听不进去。求饶声也会被他吃掉。
冯依依揉揉自己的腰,轻叹了一声。其实,她没觉得他陪她少,每一天,他忙到多晚都会回家,然后风雨无阻的每天给她带回零嘴儿点心。
“过来,看看这些你吃过没?”娄诏站在那儿伸出手,湖风轻掀他的袍角,沾上湿润之气。
冯依依走过去,她爱吃,曾经就想要将天下好吃的吃遍。
“这是什么?”她指着一小碟凉菜,好看的紫色。
娄诏拾起筷子夹上几条,另一只手托在下面送过去:“来,看不出是何物,咱就用嘴尝,依依这方面最厉害。”
“梧桐花?”冯依依闻到了香味,猛然想起当地是有这种小菜,只这一季才有的吃。
如此,她张嘴咬上娄诏送来的菜,抿进嘴中。
“嘶!”刚沾到舌尖,冯依依皱眉捂住腮颊。
“怎么了?”娄诏放下筷子,神色紧张起来,双手搭在冯依依肩上。
冯依依嗔怪的瞪了他一眼,轻哼一声:“怎么了?你属狼的?”
话一出,娄诏便知道是怎么回事,不过是昨夜他太狠,咬到了她的舌尖:“成,那今晚换你来做狼。”
湖风起,带着雾气轻轻游走,一叶轻舟过,畅游山水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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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城的关宅修扩过,比原先大了许多。
运河修好后,离着渡头相当近便。昔日荒凉的河滩,现在加固成堤坝,临河更是多了不少商铺,茶楼酒肆,南货特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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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依依夫妻俩进到关宅时,便看见院子里几个闹成一团的孩童。
关语堂从前厅中迎出来,依旧是当年的爽朗笑脸:“一路上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