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的冯依依就是,夫婿是一品权臣,晏帝宠信;父亲是一方的首富,拥有的产业无法估算;就说这林家吧,也是每个人心里都向着冯依依。
乔氏心里想什么,冯依依不知道,上了马车便一直往娄府回去。
雪下大,整座府邸掩在朦胧中。
娄诏并不在府中,年底了总有各种事情要忙。朝中的政务,各地官员呈上来的文书,就像现在飘洒的雪片子一样多。
回到正院房中,府里的管事妈妈已经端着托盘进来,上面一本本的账册,皆是府中平时进出用度的记录。
当年娄夫人回魏州时,特意留给冯依依两个得力的婆子,有了两人帮忙打理府中事务,冯依依要做的不多,就是隔段日子看下账目。
府中人员简单,不像林家那样复杂,打理起来相当容易。
“大家伙儿忙了一年,年底就封个双份的礼包罢。”冯依依坐在桌前,翻看着账本。
婆子笑着点头,腰身半弯:“大伙知道了,可得开心,奴婢先替他们谢谢夫人。”
院子里,桃桃穿得圆圆滚滚,在雪里跑得不亦乐乎。
冯依依不拘着孩子,多跑跑跳跳的以后身子更健康,整日捂着的可不要养成见风就倒的。
“大人有没有让人捎信回来?”冯依依问,看着外面厚厚落雪,担心大了,娄诏夜里会留在中书省。
婆子将账本一册册的摞好,道:“没见着有人回来,怕是年底事多。我还听说官员之间开始送年节礼。”
年节礼,也会有官员往娄诏这边送。若是些家乡特产,不足道的东西,冯依依会帮着收下,毕竟人都是需要走动的;若是那些见不得人的东西,她连门都不会让人进来。
娄诏有今天,全是他一步步踏实走来,作为他的夫人该协助他往前,而不是拖他的后腿。
当年的永王不就是血粼粼的例子?人心不足蛇吞象。
况且,他们想要什么东西可以自己光明正大得来,不需要底下的腌臜勾当。
“有人送去大人那里了?”冯依依端起茶盏。
婆子脸色一僵,像是提醒道:“是颜穆先生。”
剩下的话也不用多说,冯依依心中明了几分。颜穆仗着曾经做过娄诏的先生,总会有些自视甚高。
这种事,娄诏那边会处理好。
这时,清顺进了院子,先是蹲在雪里逗了逗桃桃,从身上掏出一块糖塞进孩子手里。
冯依依披上斗篷,走去屋檐下:“清顺。”
“夫人。”清顺从地上站起,扫扫身上的雪跑到檐下,“大人让我回来说一声,晚上回来用膳。”
“知道了,”冯依依点头,“你不用忙了,回去陪陪阿玉,刚有身孕你帮着她些,别做沉活儿。”
“诶。”清顺应了声。
冬日天短,又加上下雪无处可去,用了晚膳都各自回到屋去。
娄诏公务很忙,今日特地早些回来,为了陪妻女用膳。
晚膳过后,没有去书房,而是抱着一摞文书倚在床上看。
冯依依沐浴出来,一身轻滑的里衣,粉色衬裙常常拖曳。烧着地龙,屋里并不寒冷,她干脆赤着脚走进卧房。
伺候的婆子自然不会就留,收拾好就退了出去。
冯依依走到床边,身子盈盈越过娄诏进到床里面,扯了被子搭在腿上。
“拿出来。”娄诏也不抬头,细长的手伸到冯依依面前。
“就一颗。”冯依依紧攥着手,手心里捏着一颗饴糖。
娄诏抬抬眼皮,干脆探过身去想抓过冯依依的手:“给我,明天还给你。”
冯依依躲不开,不甘心的摊开手:“我嘴里没有味道才想吃的。”
“借口。”娄诏想也没想,直接将那颗圆滚滚的饴糖没收,随后扔进桌上的瓷盒中。
“也就才一次不舒服,你就不让吃了?”冯依依小声抗议,眼睛一直瞅着那青梅瓷盒。
娄诏不理会,重新拾起文书看着:“不必说了,没得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