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妹,我这次来,给你捎了些新米,阿生家收下来的,非给你带过来。还说等天凉做了腊鸡腊鸭,到时候也给你捎来。”
冯依依想起新城的日子,温馨又平静,那时候她还是以林伊的身份:“我会回辛城的。”
一夜过去,秋日东升。
整条运河亮的像一条银带子,冯依依抱着桃桃同关语堂道别。船还要继续往北,去德城。
林家的马车已在等候,林晋正同车夫说着什么。
回头看着冯依依过来,林晋迎上来:“米已经装车,表小姐现在回府吗?”
冯依依看去渡头,见着一艘大船缓缓靠岸,桅杆上旌旗无精打采耷拉着,正是永王府的船。
要说娄诏与詹勒有仇,其实冯家亦是,当年扶安大火,泯没的可都是一条条人命。
“这是又从南边运回什么东西了吧?”林晋看过去,看似随意道了声。
冯依依回身,将桃桃交给乳母:“回去吧。”
。
近来,民间对当年傅家的事传得越来越多,各种猜测满天飞。朝中有大臣谏言,请晏帝下旨,重查傅家当年一案,以安民心。
毕竟当年傅家人全部泯没白虎岭,谋逆大罪在晋安候死后查出,细看起来不少疑点。
民间对于傅家都是正面看法,修路搭桥挖运河,哪一项不是关系民生,造福百姓?仅凭侯府搜出的一袋子假铜币,理由是在单薄。
而永王一派极力反对,认为事情已经过去许久,重查代价太大。为了一罪臣之家,对于大盛朝也不光彩。
倒是定国公府,对于外面留言不甚在意,一心为了林昊焱与宋家女儿的亲事准备。
乔氏好面子,尽管心底对将来的儿媳不满意,可是面子上那是做的十足。
冯依依同林苑外出,去了银楼挑选饰品,选了一套不错的红珊瑚头面,用作给将来世子妃的礼物。
两人从银楼出来,天已擦黑。街上一队兵士跑过,凶神恶煞大声吆喝,行人赶紧避让。
“怎么了?”林苑问。
银楼掌柜手挡在嘴边,压低声音:“两位姑娘快些回去,方才永王在凤鸣楼遇刺,正在捉拿刺客。”
冯依依同林苑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遇刺?”
“永王于凤鸣楼宴请西番皇子,想那刺客许是趁乱而入。”掌柜道了声便离开,回身赶紧让伙计关门,免得惹上麻烦。
“凤鸣楼离着此处并不远,难怪会这么乱。”林苑走下石阶,回头对冯依依挥挥手,“我去大姐家,晚些时候回府。”
冯依依点头,嘱咐了声平安。
车夫从银楼出来,双手将盒子送上:“表小姐,东西拿上了。”
冯依依看一眼乱糟糟的街上,提着裙裾踩上马凳:“回府。”
车夫收了马凳,随后抽出马鞭,一跃坐上车板。
冯依依掀帘子进车厢,猛然闻到一股血腥。心中一惊,嘴还未张开便被人从后捂住,一把锋利的匕首贴上她的脖颈。
“别动,我不伤你。”
身后声音清朗,没有一丝慌张,甚至能感觉他的闲适。
马车缓缓启动,那人松开了冯依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