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未说完,娄夫人又咳了两声,回身坐上软塌。
冯依依过去帮着娄夫人顺背,脸上忧伤一闪而过。心里想起冯宏达,这两年也是身体不行。
“有没有看过郎中,是怎么说的?”冯依依问。
娄夫人喝口茶水压下咳嗽,无所谓笑笑:“不碍事。但你得记住,咱女子身体娇弱,平时不能马虎。”
冯依依帮着倒满茶盏,动作轻快:“知道。”
“知道?”娄夫人摇摇头,脸上神情显而易见的不信,“你和明湘一样,就会嘴上应付。尤其是你,听诏儿说,在辛城养什么蚌池?”
“是。”冯依依捂嘴一笑。
乍听这样数落的话,反倒让她觉得亲切,只有关心的人,才会这样唠叨。倒是比国公府,让她觉得舒服。
娄夫人见冯依依笑,也跟着笑出声:“多顾着点自己身子,少碰凉水。”
“表姑母觉得我养蚌有什么不妥吗?”冯依依问,脸上神情舒服。
“有何不妥?凭自己本事吃饭,不是件好事?”娄夫人反问,一想也猜出个大概。
怕是国公府在意,所以对外只说接回了表小姐,至于别的,那盖得叫一个严实。
到底还是没变,即便林老国公过世,那些规矩框框依旧存在,束缚着里头的人。
与娄夫人说话,冯依依开怀不少。
收拾好,冯依依带着桃桃住进娄夫人院子的东厢房。
。
翌日,雨不停。
娄夫人咳嗽越发厉害,本来娄诏准备带人去清月观,谁知被晏帝叫去宫里。
冯依依怕娄明湘年纪小,有些事情不懂,便决定自己陪着娄夫人去清月观。桃桃留给娄明湘照看。
清月观在京城南侧的一座小山上,环境清幽,一眼看去便是一片竹海。
婆子撑伞,护送冯依依和娄夫人进了观中。
天亦道长将娄夫人接进房中,冯依依终于松了口气,出来外面等候。
冯依依站在檐下,仰脸看着落雨。
雨水敲打竹叶,一片沙沙声,安静纯净,像要将人的灵魂洗涤干净。
不远处,冯宏达头戴一顶大斗笠,粗布麻衣。透过密密匝匝的竹叶,缝隙中看见冯依依安静站在那儿。
“依依她,”冯宏达嗓音发哑,目光温和,“林家人可有欺负她?”
“不曾。”娄诏立在冯宏达身后,声音像现在的秋雨,微凉,“老太君十分护她。”
冯宏达点头,不舍将视线收回:“没想到,你会带她过来。”
娄诏一手撑伞,同样看去檐下的倩影:“冯家表舅,如果再向你提亲,你可愿将依依许配给我?”
“你说什么?”冯宏达脸上闪过惊诧,半脸伤疤狰狞,转过脸看着身旁郎君。
作者有话要说: logo:为了媳妇儿,本官牺牲点色相不算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