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婧不仅暗暗感叹,这老爷子牙齿真好,声音很脆生。
吕凤凤把装提子的果盘,推到孙婧的近前,却没有说什么。孙婧也不客气,拿起一个提子,塞进了嘴里。
孙婧吃了几个提子,就见姚尔寿又找出了自己的那个小电话本,一页页翻着:“政法委陈书记的电话怎么找不着了呢。”
“爸,陈书记已经退休了。”孙婧提醒姚尔寿。
“噢,你看我这记性。”姚尔寿拍了拍脑门,“那个谁呢,他叫什么来着……一时蒙住了。”
孙婧尴尬地笑笑,她也不知道姚尔寿在说谁。
“我想起来了,那个李……李,李什么来着。”姚尔寿手撑着脑袋。
孙婧摇了摇头,当年多么风光、不可一世的人物啊,现在退了休,连老熟人的名字都想不起来了,那应该是多年没见了,估计现在也退休了。
“爸,你就别打电话了,我再想想办法吧。”孙婧说,“该咋说咋说,这次大龙可能真被冤枉了,我不会坐视不管的。”
“不行我就再找宫树仁一次?”姚尔寿像是在征求孙婧的意见。
“先不要找宫书记了。”孙婧说,“这样的事在家里是大事,但在他那里就是小事了,况且现在大龙到底犯了什么错误,我们还没有搞清呢。”
孙婧话音刚落,忽然听到了隐隐的哭泣声,这才发现吕凤凤已经不在客厅了。
孙婧连忙起,顺着哭泣找到了卧室。
“你说现在就剩下我们两个老家伙。”吕凤凤说,“老姚的身体双不好,我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啊!”
吕凤凤在跟谁说话呢?
孙婧止住了脚步,不敢再往前走了。
“无论怎么说,大龙也是你弟弟,你在大城市,认识人又多,看看能不能找个知近的人,把大龙放出来。”吕凤凤说着,向门口瞅了一眼,立刻发现了进退两难的孙婧。
“好了,不说了,我先挂了,家里有客人。”吕凤凤竟然把孙婧当成了客人,让她受崇若惊。
孙婧明白了,吕凤凤应该在给钟铭打电话,她的前男友钟铭似乎在南面混得不错呢,要不吕凤凤也不会这么大老远的,向他求援。
两天过去了,捞出姚云龙的事没有任何进展,孙婧却面临着上任后的一个大难题,蓝河市殡仪馆搬迁问题浮出水面,年初的政府工作报告把这件事列为全市二十件利民实事之一,现在眼看着秋天就要到了,还没有任何进展,本来已经答应来蓝河考察的一个开发商,到了松江就返程了,原计划被迫取消。
“为什么这个开发商不来蓝河了?”孙婧质问主管殡仪管工作的副局长严文化。
“他们听说咱们局换了新局长,临时改变了行程。”严文化说。
“严局长,你马上派人了解一下他们的行程,确认以后立刻告诉我。”孙婧说。
“秘书长,有用吗?”严文化问。
“我们还没试呢,怎么知道没用呢?”孙婧已经想好了,拿到开发商的行程之后,立刻追过去,争取把他们请回来。
严局长刚出去,就有人在外面敲门。
“请进。”孙婧说。
门开了,钟铭夹着一个公文包,笑嘻嘻地进来了,身后还跟着一个年轻男子。没错,就是钟铭,他就是烧成灰孙婧都认识他。
“孙秘书长,恭喜啊!”钟铭来到沙发前,一屁股坐下去,对身后的年轻男子点点头,“坐,孙局长是我家亲戚,你不要拘束。”
孙婧眼睛都看直了,钟铭她太不把自己当外人了,她现在可是政府副秘书长,他钟铭充其量不过是一个倒卖汽车的二道贩子,他哪来的这么大的底气,装腔作势地坐在她的面前。
她见到钟铭,恨得牙根直痒痒,真想上去抓住他的脖领子,把他推出去。孙婧虽然这么想,却不好发作。跟在钟铭后面的应该是一个助手之类的角色,她应该给钟铭留一点面子。
钟铭装模作样地从文件包里掏出一个名牌盒,从里面取出一张名片,毕恭毕敬地双手递了过来。
孙婧一只接过名片,在上面看了一眼:某某汽车集团有限公司销售经理。她笑了,自称铁杆山药的钟铭,什么时候什么时候换了行头了,这种所谓的销售经理有几个是货真价实的呢?钟铭怎么还跟她玩这么小儿科呢?
“钟经理,请坐。”孙婧伸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孙局长,我是姚云龙同母异父的哥哥,我特意坐飞机从南边赶过来的,想跟你沟通一下,看看怎么帮大龙一把。”,!
阵大嚼,一会儿就吃完了。
孙婧不仅暗暗感叹,这老爷子牙齿真好,声音很脆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