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他不想走,我听到的消息是刘安每到一地,就有数万百姓相迎,各级官吏设学堂请刘安讲学,讲如何治理一县一州之地,如何富民。岳州那里商盟已经建立,投资开始兴农,听闻洞庭虾、洞庭莲、洞庭藕粉等,大量水产以及工坊开始建造。”
向敏中听完很感兴趣:“这是好事,但却没见到公文?”
王旦说道:“依正常流程,这种事情半年一报,或是年底公文会有汇报,兴农本就是州县官吏的职责所在。”
毕士安说道:“没错,但加上另一个消息,他们没报就是有私心在。”
“什么消息?”
“预测仅洞庭种藕的产业,三年内藕产量留种之外,达到二百万石,计划生产藕粉不会少于六万石。不说其他的,汴梁城一斤藕粉多少文?”
毕士安一问,向敏中立即回答:“普通的一斤需要一百二十文。西子湖藕与洞庭藕粉要一百五十文。”
“算吧。”毕士安自己心中有数。
不用算,在场的都知道这算吧的意思是什么。
洞庭湖仅藕粉就值百万贯,当然这是运到汴梁的价格,而且还有商家的利润等等,加上运输费巨大,所以汴梁一百五十文不贵。
当地的价值怎么也值三十五万贯了。
这才仅是一个藕。
加上其他的,洞庭洞的新产业值百万贯产值。
吕蒙正感慨的说了一句:“论治民以富,这天下唯刘安,无人出其右。”
毕士安说道:“论征战,他也挺厉害的。”
“是呀。”王旦与吕蒙正同时感慨了一句。
向敏中问:“辽国到底是怎么回事,听闻辽国内乱,可却又平静的如此之快,听闻大同驻军开始加强操军,给汴梁的公文是草原异动,他们须小心防御。我特意派人去问,是否辽军威胁大同,得到的回应是不是辽军,是草原鞑靼。”
毕士安拿起了茶杯没接话。
向敏中是文官,死板,正直。
军中的鬼话在场的只有毕士安一个人能够看的清楚。
毕士安心里清楚,大同军操军肯定要出征,而不是防御。因为从补给的清单之中就能看出来,若是防御用需要的是粮草,而不是应急的伤药粉包。
若是防御作战,城中就有医官,用药草更好。
药粉包真正的价值是携带方便,多用于战场紧急救护使用,但效果却不如药草熬制的伤药更好,所以他们采购的物资是用于进攻,而不是用于守城的防御战。
大宋的士兵连枢密院的问话都不听了。
大宋的士兵要干什么,连京城都瞒着了。
这事,有点可怕。
没有人撑腰,他们敢吗?
听到大同军务,王旦立即起身:“突然想起来,还有些公务要处理,很紧急。”说完,没等其他人有反应,王旦已经离开。
向敏中愣了一下,虽然他有些木纳,此时也感觉自己说了不合适的话。
王旦的为人他了解,王旦既然选择回避那么大同的事情肯定有古怪,自己虽然是三相之一,但枢密院是寇准的,身在汴梁的枢密副使都没有提半个字关于大同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