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澈看破她的心思,嘴角噙着一抹淡笑,走到她的床前,在她额间覆上一个吻,“好梦。”
蜻蜓点水一样,林知漾不依不饶:“我要刚才的那种吻法,这个不行。”
刚才那种霸道的,迫切的吻。
郁澈果断拒绝,见她失望,又心软地谈判道:“如果你明天表现好,可以考虑。”
林知漾顺口跟她撒娇:“姐姐,我今天表现不好吗?”
说完看见郁澈脸上那点微笑彻底消失,她随之沉默。不该问的。
郁澈目光转为幽深,看着她,用皱起的眉间回答她“你的表现非常不好”。
今天一天已经把她逼疯了。
哪怕直到现在,她的心跳仍不规律,时快时慢,在灭顶的难受里,分裂似的窃喜感恩着。
“林知漾。”她严肃地喊心上人的名字,这么喊了声,换来一句“嗯”,却像是把她自己的魂给唤回来。心里宁静下来。
语气轻缓而不容置喙:“以后不许再骗我,要紧的事必须告诉我。”
她不能接受,她最爱的人在受伤后,以撒谎地方式远离她,保护她。
这只会提醒郁澈,她在林知漾眼里有多不称职,有多无用。
明明说好同甘共苦,怎么出了点事,自己就被排挤出去了。
“我知道。”林知漾摩挲把玩她垂在被子上的头发:“你太聪明,骗不过你,以后都不骗你了。”
“是你太笨。”郁澈反击。
笨到以为出事情撒个谎,自己就会乖乖听话,不再担心她。
“干嘛呀。”林知漾软着嗓音撒娇,企图蒙混过关。
“还有,以后午睡和晚上睡觉都要跟我说一声。”她不想再经历一次,因为联系不到林知漾,吓得坐立难安的状态。
不知道她是睡觉了,还是故意不回,或者是遇到不好的事。
一次也不想了。
哪怕这个要求会让林知漾反感,她也厚着脸皮提了。
但提完有些愧疚,“我知道很麻烦……如果你答应,我现在可以吻你一会。”
她跟林知漾进行着最不平等的协议,她的吻哪有那么金贵,傻子才答应。
林知漾慷慨地应下:“成交。”
唇与齿写下缠绵诗句,她们在夏夜的病房里接吻,布料细微的摩擦声刺激着耳膜。
彼此的气息从鼻端沁进去,身体里相同的因子因为熟悉的来客而躁动。
在满城暴雨里的相思,被郁欣否定时的无助,车子撞向黑影后的恐惧。都在郁澈清冷干净的味道里,被消融包裹,化作看不见的蝶翼,飞出体内。
留下的,只有对眼前这人的渴望。
“郁澈,我想要你。”
她的欲念光明正大,音色已然发哑,渴求地看着郁澈。
“回家再做。”以同样喑哑的嗓音小声回答,郁澈虽然动心,尚存理智。
这种地方不可以,林知漾身体还有伤。
蛋糕放在眼前却吃不到的滋味过度煎熬,在煎熬里渐渐生出甜蜜,抚慰空虚。
林知漾又睡了过去。
半梦半醒里,听见空调被调高的响声,有人过来给她盖实被子,但迟迟没有离开。
久到林知漾又失去意识,熟睡过去,郁澈才在黑暗里轻戳了戳她的眉骨。
温热的触感是真,林知漾还在她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