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不在提醒崇德帝,在杜浮亭眼里,阿笙、杜笙、崇德帝是全然不同的人,她钟情的从始至终是阿笙。
崇德帝自欺欺人的告诉自己,他曾经就是阿笙,她心里还是有他一席之地,他不能接受她就这般说不要他就不要他了,明明约定好的这段感情直至死亡终结,不,哪怕是死都不能终结。
直到最后一封,彻底打碎崇德帝期望。
“都是你害死了阿笙,我知道阿笙已经死了,彻头彻尾的死了,为救我而死,我现在要去找我的阿笙了。”所以她才说她再不写信,因为她去见满腔爱意与热忱,独爱她的少年郎了。
杜浮亭在自焚之前是恨着他的,这股恨意已经深入她心,以至于在她笔尖怎么都遮盖不住。
崇德帝心脏像是让人割开道口子,刺啦传来的疼痛叫他想歇斯底里,可是他只能无声的嘶吼,犹如落入荒漠绝望到失声的旅人。
她走前淡漠无情的眼神,这些日子他对她的坏,此刻全部都是他痛不欲生的由来。
崇德帝恍惚像是让人掐住了脖子,呼吸窒息,他明明浑身悲痛欲绝,想嘶吼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她离开的这几日,自己好似让人丢进油锅煎煮,遍体鳞伤,永远都好不了的那种。
他抱着信跪坐在地上哭得泣不成声,声声泣血般喊着:“阿浮,阿浮……”似是要把这些年她喊他阿笙,他亏欠她的回应都还回来。
苏全福和谢玉时刻守在殿外,清晰的听到殿内传出崇德帝带着哭腔的声音,两人匆忙对视后,又连忙别开头,无声地站在大殿之外。
就是连路过麒麟殿的宫人都能听到,尤其是在步入深夜之后,那样的声音越发的清楚入耳,伴随着时而呼啸的风声,所有宫人都不敢停留,不敢听帝王那一声声不厌其烦的喊着的“阿浮”。
苏全福等着崇德帝随时召唤,不敢随意离开殿外,光是听着帝王的声音,他也想起了很多。
想起贵妃总赏他的甜食,想起贵妃明知他怕软骨虫,故意在他走过树下,作弄、吓他身上掉了虫子,想起椒房殿他熟悉的小偏间……
那小偏间是贵妃特地留给他的。
冬日他无需守在门外,可以坐在暖和炭火旁,煮壶滚烫的茶,再烤上一把栗子,当真好不惬意哉。
可往后这番惬意雅闲再遇不到了。
明明距离上回落雪,他随帝王悄悄从角门潜入椒房殿,好似就在近前,怎么人说没就没了……
苏全福抹了抹眼角的泪,自从贵妃离世之后他得守着帝王,根本来不及伤心,如今是跟着压不住感情了。
麒麟殿整整闭了七日,日日都能传出帝王悲痛的声音,像极了失伴的孤狼无助的哀鸣,路过麒麟殿的宫人都不敢驻足停留,百官在殿外跪求帝王上朝。
直到第八日晨曦,厚重的殿门缓缓才打开,身着衮服的崇德帝冷眼看着跪满殿外的大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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