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野间的所有东西都变得模糊不清,恍惚间,赫书听见了自己逐渐变弱的心跳,嗅到了幽沉馥郁的玫瑰花香,整个人仿佛在无边无际的云海中沉沦坠落。
咚——
属于人类的心跳的最后一声结束,一种令人发疯的饥渴从灵魂深处流窜开来,烧的神经末梢痛不欲生。
——渴……好渴……
——血……
——给我血!
赫书猛的睁开双眼,猩红色的光晕于眸中流转,在黯淡的房间里彰显出几分诡谲。
将初拥的毒素注射完毕的慕之蝉并没注意到他,在刚要退离赫书脖颈打算割破手腕喂食对方血液时,一个天旋地转间便被身体伤口、包括胸腔里的心脏几近痊愈的赫书压制在了身下。
接着便感到脖颈一痛,双目殷红的漂亮少年发狠似的咬住了他的脖子,獠牙穿透皮肤,深入血脉,肆意妄为的口及口允着香甜可口的血液。
慕之蝉目光平静的望着天花板,想没想到这小崽子看起来怪斯文温和的,但这咬的确实挺狠。
不过……
到底是救回来了。
这般想着的慕之蝉在心里松了口气,脑中忍不住想到底是谁要置赫书于死地,原因又是什么。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只是赫书仍咬着慕之蝉的脖颈吸食血液,如瘾君子般沉溺其中,不可自拔。
慕之蝉的唇色变得苍白,升起来阵阵晕眩感,他抬手捏住赫书的后脖颈,嗓音低哑道:“可以了小家伙。”
赫书像是没听见,但也情有可原,刚进行完初拥的新生血族是没有理智可言的,只能才去暴力措施。
可在这么吸下去他怕真的要有性命危险,因为刚进行完初拥过的新生血族会本能的吸食初拥者的血液来补充自身能量,所以在当新生血族吸食血液到一定程度时,初拥者要保证仍有力量将新生血族推离。
但赫书初拥前本就不是纯粹的人类,因此在进行初拥完全成为了一位初代血族后,五感大幅度增加的同时力气也大幅度上升,以至于失血过多的慕之蝉一时之间竟无法将赫书从自己身上拉扯开来。
——不太妙啊……
慕之蝉苍白的面庞上浮现出一丝苦笑,捏住赫书后脖颈的力气加大,正当他再度试图拉开赫书时,一股可怖的压迫感和危险感猛的袭来,令慕之蝉的身体蓦地一僵,寒意在顷刻间蹿上了脊背。
“嘭——!”
慕之蝉感到身上一轻,错愕的看着赫书被来人扣着脖颈粗暴的往后一扔,其身体与墙壁狠狠相撞发出的闷响令他听的心中一颤,清楚的看见那墙壁撞击之处迸裂开了如蜘蛛网状的裂口。
赫书当场就昏了过去。
“我说过什么?”低沉的嗓音于卧室里响起,其眼神冰冷的让慕之蝉竟感到了几丝惧意。
“我是不是说过不可以对他进行初拥。”刚从深渊回来的度罪手捧沾着露水的红色玫瑰,垂眸看着慕之蝉的面庞,眼神平静的犹如死水寒潭。
“他快死了,初拥是救他的唯一办法。”慕之蝉叹了口气道,又忍不住干咳几声,脸色变得愈发苍白。
“他死了跟你有什么关系。”度罪将深渊玫瑰放到一边,伸手将慕之蝉抱了起来,让他坐上了自己的大腿,视线落在了被赫书咬过的颈侧,眼底深处翻滚着的暗潮仿佛要择人而噬。
“哥哥,对不起嘛……”慕之蝉能感受到度罪平静外表下压抑着的怒火和暴戾,讨好的伸手环住对方的脖颈,亲昵的用脸蹭了蹭他的脸。
慕之蝉了解度罪,知道能用什么方式来最大程度的缓解对方的怒火,别看这家伙神情平静的仿佛不甚在意,实际上扣搂着他腰间的手臂力度大的都快要把他勒断了。
度罪未曾言语,只垂眸将额头抵住慕之蝉的额头,同时伸出左手覆上他颈侧咬痕,用微凉的指腹缓缓摩挲着那两个小洞。
“咬我。”度罪按住慕之蝉的后脑轻声在他的耳边命令道,眸中一片暗沉。
慕之蝉一顿,小声道:“为什么?”
“咬。”度罪施加在后脑的力度又大了几分,让慕之蝉的唇直接贴上了他的脖颈,嗓音轻缓道:“你失去的血液太多了。”
慕之蝉抿了抿唇,余光扫见度罪冰冷俊美的侧脸,最终还是没有说出任何忤逆他的话,启唇露出了尖锐的獠牙,然后刺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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