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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片如雪花般散落在了桌面上,赫书猛的从回忆中抽离,双腿发软的瘫倒在椅子上。
那些被他死死压抑在脑海深处的痛苦回忆,在看见这些照片时那一瞬间就喷薄而出,心中的黑潮汹涌澎湃的翻滚着。
赫书当年在被血猎救走后便被血猎机构所收养了,得知那位侮辱他母亲的血族是元老院的元老之一历震如,而他的父亲赫逞同时也是元老院的一员。
而这两个人,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所以当赫书长大后,他在血猎机构的帮助下怀揣着仇恨来到了这里,其目的就是为了找到机会能将历震如和赫逞拽落泥潭。
他母亲经历过的所有痛楚,他要千倍、万倍的报复回去。
半晌,赫书缓缓睁开眼,眸中神情俨然已平静了下来,但仍隐隐有红光流动,全然不复白日瑟缩自卑的模样,倒是有几分矜贵。
他再度拿起照片垂眸细观,甚至一一查看了照片背面,可并没有任何其他讯息。
——到底会是谁塞过来的?
——为什么会有这些照片?
——目的又是什么?
赫书拿起空了的信封于指间翻转,接着,有一张便利签从里面掉落在了桌面上,拿起一看上面只有一行的字体:【杂种,看看你卑贱的母亲!我警告你最好在三天内自己主动滚出学院,否则这些照片将会遍布整个校园!别以为玫瑰亲王能再帮你什么!】
——原来厉南是历震如的儿子……
赫书古怪的轻笑出声,喃喃自语道:“厉南,历震如,我早该想到的……”
只是一想到他的母亲当年一边被侮辱一边还被历震如拍下照片,甚至留存至今,他就如鲠在喉,恶心至极。
而且,也不知道身为儿子的厉南是如何找到父亲风流时的艳照,想想倒也真是有意思。
翌日,暮色庄园。
慕之蝉醒来后就感觉自己仿佛被重物碾过似的,浑身酸痛的不行。
他坐起身靠在床头,按着隐隐作痛的太阳穴回想昨晚突然出现的那几只血怪,抿紧了唇。
“醒了。”坐在床边的度罪将手中厚重的书籍放到一边,侧过脸看着神情倦懒的慕之蝉,眸光温和似水。
“嗯。”慕之蝉揉了揉眼睛,银白色的长发柔顺的披散开来,他低声问道:“那些血怪尸体怎么处理的?”
“血怪的尸体里蕴藏着异能能量,是上好的花肥。”度罪缓声说道。
慕之蝉:“……所以?”
度罪:“我把他们剁碎种花了。”
慕之蝉:“……”
很难想象举手投足优雅如绅士的度罪,是怎么在大半夜里拿着刀把尸体剁碎的。
“有人等你很久了。”度罪站起身从衣柜里挑了几件衣服,每一件的做工都十分精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