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风了。
暗红色的流光在慕之蝉眼底汇聚,他敛眸,伸出右手往虚空中一握,一柄高约两米的纯黑色镰刀被拖拽而出,银白色长发在身后肆意晃动。
三只纯血幼崽的眼睛蓦地一亮,流露出浓郁的孺慕和依赖之情。
尽管慕之蝉的异能为治愈,但身为纯血血族,其他普通战斗技巧和咒术也是必须要从小掌握修习的,不巧在这一方面他正是佼佼者。
只是由于身体原因他不能长时间战斗,所以快刀斩乱麻才是最优解。
更何况慕之蝉并不只想被度罪保护,他也想保护对方。
……
度罪心里有些烦躁,毕竟每天的这个点蝉蝉都会十分困倦,睡眠不足的话有可能会引起身体不适,所以他厌恶一切耽搁爱人休息的事物,因此连带着眼神中都带着淡淡戾气。
无数张纸牌在度罪周围上下翻飞,单手执镰刀的慕之蝉看的不由一怔,老实说,他其实是第一次看度罪发动异能,以前就只知道度罪的异能跟纸牌有关。
“吼——!”
几息之间,面容狰狞可怖的血怪嘶吼着向他们扑来,并高高扬起了锋利的爪子!
度罪手腕一转操纵着那些纸牌呈扇形铺散于空中,眼神淡漠的轻声道:“请抽牌。”
话落,有无数色小光点从纸牌飘向血怪,像是拉起了一层薄如蝉翼的红纱,进而轻轻柔柔的落在那些血怪身上。
瞬间,那些血怪猛的停滞下来,仿若提线木偶般狠狠跪在了度罪脚下,而距离最近的一只血怪则伸出锋利的指尖,不受控制的指向浮在空中的一张纸牌。
“「审判」。”度罪将纸牌翻过淡声道,站在他身后的慕之蝉清楚看见那张纸牌上绘制着的是天使加百列。
而就在他的话音刚落,那张名为「审判」的纸牌迸发出无数条暗红色的光线迅猛的刺入血怪的身体里。
“噗呲——!”
下一秒,令人头皮发麻的声音便乍然响起,只见本跪在地上的血怪像是猛的回神,痛苦万分的扭动着身体,随后,便见它们的四肢纷纷不受控制的自行扭曲起来,当几声震耳欲聋的惨叫划破天际,那些血怪身体的所有血肉和白骨拉扯出了天使的翅膀,散发着腐烂血腥的味道。
“哥哥!那边!”黑鸦急声唤道,瞬间打断慕之蝉的思绪。
银发红眸的血族神情一冷,硕大的镰刀横在手掌中轻巧旋转,他纵身一跃举起镰刀横劈出去,刀刃与从后偷袭过来的血怪利爪相接发出了巨大而刺耳的声响!
下一刻,暗红色的血液从血怪身上迸溅开来,它在顷刻间被镰刀切割成若干肉块,纷纷砸落于玫瑰花丛之间。
慕之蝉落回原地后不由自主的轻咳几声,脸色在月光的映照下显得愈发苍白,他哑声道:“太弱了,如果元老院以为能用这种程度的垃圾来杀掉我的话,未免太过异想天开。”
度罪不曾言语,只眉头轻皱的伸出手揽住慕之蝉的腰身,道:“这些由我来收拾就好,我先送你回去休息。”
慕之蝉只感觉浑身无力,不得不收回镰刀倚靠在度罪怀里点了点头,心里自嘲道:这病秧子身体真是没用极了。
三个纯血幼崽担忧的望着被度罪打横抱起的慕之蝉,并没有多问什么,只乖乖巧巧的跟着二人回到了古堡。
“你们今晚睡我卧室。”度罪神情平静的对三小只道,没等他们回应便大步抱着已经陷入沉睡的慕之蝉来到了主卧。
将人轻轻放回床上后,度罪坐在他身侧给他盖上了被子,并执起慕之蝉微凉的左手放在唇边亲了又亲,随后,他阖眸微不可闻的发出一声叹息,当再一睁开眼时,眸中却弥漫着令人胆寒的杀意。
与此同时,血族学院。
对于血族来说,夜晚才是他们的狂欢时间,除却个别不喜欢动弹的,大部分血族都会在夜晚出去玩乐,毕竟他们不需要睡眠,因此血族学院的宿舍楼每到夜晚便漆黑一片,只有个别亮着灯。
比如说赫书宿舍的灯就还亮着,学院宿舍是单人间,所以赫书往往在这个时候是最放松的,因为可以不用面对那些居高临下、咄咄逼人的血族。
这个时候赫书还在温习功课,他正端坐在书桌前,将上午慕之蝉给他讲解的知识和要点仔仔细细的记录在笔记本上。
由于刚洗完澡的缘故,以至于赫书将过长的留海全部捋到了脑后,露出一张完全不亚于纯血血族的俊美面庞,再加上他从小在人类那边长大,彰显出的少年感和蓬勃气质非常吸引人。
但他自己并不知道。
他只觉得那位玫瑰亲王是真的很吸引自己,无论是面容亦或是气质,仅仅只是相处了短短两个小时的时间,他就知道对方是一位很温柔的血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