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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之蝉做了一个梦。
在梦里,江戮死而复生,尽管他变了模样,可慕之蝉仍是一眼就认出来了他就是那个自己眷恋许久的爱人。
他梦见江戮把他抱在怀里细细啄吻,又轻轻拍着他的脊背哄他入睡,无论是从胸膛传来的温度,亦或是指尖的轻轻触碰,都令他感受到了久违的安宁。
只是这仅仅只是个美梦。
梦醒了,一切就结束了。
……
慕之蝉本昏沉的大脑逐渐清醒,但他仍闭着眼回味着那个美梦,舍不得睁开眼面对空荡荡的房间,可越想大脑就越清醒,最终还是缓缓睁开了眼。
但印入眼帘的却并不是他熟悉的卧室,而是陌生至极的地方,心中猛的一跳,眸色不由一沉。
他昨天醉到断片,不过有禾沐沐在所以他并不担心,可这个地方明显即不是禾沐沐的店或者家,也不是他自己的住所,所以难不成是他当时神志不清的跟了一个陌生男人开了房??
想到这,慕之蝉立刻坐起身查看了下自身,结果一看差点人没了。
操,他的上衣去哪了?裤子又去哪了?内裤——哦内裤还在……
慕之蝉脸色难看的又感受了下不可描述的地方,在发现没有丝毫被入侵过的感觉时顿时松了口气。
卧室里很安静,地上铺着一层纯黑色的羊毛地毯,阳光倾泻下来打在放置于落地窗旁的一盆绿萝上,彰显出了几丝生机勃勃。
慕之蝉皱眉思考把他带回来的会是什么样的狗男人,带他回来的目的又是什么?以及禾沐沐为什么没阻止对方,难不成是熟人?
——啧,该不会是柯炔吧?
脑中正各种跑马的时候,不紧不慢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
慕之蝉神情平静的寻声望去,在看见来人后不由微微错愕,道:“是你?”
来人正是他上次跟柯炔去秋木楼中式餐厅吃饭时,在卫生间门口遇见的那位上等人。
——那位……与江戮极其相像的上等人。
慕之蝉颤了颤眼睫,手下意识抓皱了床单,他望着对方那双烟灰色的眼,抿紧了唇。
江戮端着一碗煮好的南瓜粥走近他,清甜的味道在空中起起伏伏,令慕之蝉的心绪也浮沉不定。
“昨天我喝多了,要是我做了什么冒犯的事,抱歉……”慕之蝉低声说道,视线落在对方微敞的黑色衬衣衣领处,随后,又缓缓挪移到了他的面容。
相比较先前在秋木楼见的那一次,此时男人的气场并没有那么强势,他穿着米白色的长袖t恤和宽松的深褐色七分裤,头发放了下来,令几缕黑发散落于眼前,五官深邃,棱角分明。
“没有被冒犯到。”男人拉过一把椅子坐在慕之蝉对面,垂眸用白色瓷勺搅拌着香甜软糯的南瓜粥,之后又舀了一勺用唇碰了碰试了下温度,动作自然的将舀有南瓜粥的勺子递向了慕之蝉的唇边。
慕之蝉被对方弄的一愣,神情古怪的皱起眉,不禁腹诽这家伙怎么这么自来熟,他跟他其实连认识都谈不上吧?
慕之蝉:“不……”
“在第三个剧本世界里的时候,我说过我想见你,而你也答应了我。”男人波澜不惊的说的这句话,对于慕之蝉而言无异于是一枚重磅炸弹。
——宛遗君皮下的扮演者竟然是他!?那当时在剧本里他还跟对方这样那样并且还解锁了各种姿势……
——操!?
慕之蝉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沉声道:“只不过是演戏而已。”
男人不置可否,在慕之蝉启唇说话的那一瞬间将南瓜粥送到了他的嘴里,于是慕之蝉吐也不是咽也不是,脸色变了又变,最终还是拧着眉咽了下去。
男人静静的凝视着慕之蝉的脸庞,缓声说道:“蝉蝉,我是江戮。”
此话一落,卧室内的气氛立刻变得凝固起来,一时间二人谁都没有再说话,只互相看着彼此的面庞。
慕之蝉瞳孔骤缩,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内心深处的情绪翻江倒海,犹如狂风巨浪般席卷了他的四肢百骸。
——他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