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谢小谢,怎么,你看上她了?”祝溪拍拍谢玄濯的肩膀,笑着问道:
“如果这些人只是为了求财,你多出点银子,把这女人带回家做个侍妾也不错。”
就在这时,想要高价卖出那个坤泽的黑衣乾元带着满意的神色看向了谢玄濯,他眼中藏着商人的市侩与土贼的狠戾。
可是此时,谢玄濯的眼里分明已经不再看向那个美貌的坤泽。
她收回目光注视着手中的剑,摇摇头,“说笑了,回去睡吧。”
闻言,祝溪也有些发愣,明明谢玄濯的神情不像没有一丝触动的人,怎么忽然就变了个态度。
“出价吧,价高者得。”黑衣乾元眼里掠过一丝森寒的光,让刚刚安静不久的场面再次热闹了起来。
众人闹哄哄地涌上甲板,有人端来烈酒和鱼干放在他们面前,被围在中央的女人仿若一个珍贵的物品被所有人竞价拍卖。
而谢玄濯已经兴趣缺缺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刚要坐下却又听见了祝溪的声音。
“小谢,你当真不来凑凑热闹,那么美的小娘子被别人糟蹋了,岂不可惜?”
“不了。”谢玄濯脸上噙着温和的笑意,在半明半暗的房间,竟显出了几分罕见的疲惫来。
“要不,喝碗水酒,睡得安稳?”祝溪浓黑的眉毛轻轻挑起,端着泥碗的手透着几分关切。
“多谢。”谢玄濯接过烈酒,将碗举在唇边,笑了笑,状似一饮而尽。
见状,祝溪半佝着身子退回到了那个热闹到喧嚣的甲板上,那儿的人已经接近于疯狂地吼叫着金银的数目,更有甚者将金银砸向中央柔媚动人的坤泽。
而谢玄濯收回了唇角的笑意,静静抱着剑躺在狭小的床榻上,闭上了眼睛。
不过,这短暂的平静很快就在谢玄濯的意料之中再次被打破了。
“小谢小谢,”祝溪胸口带着浓腥的血撞开了谢玄濯的房门,“快跑,那帮人果然不是东西,收了钱还想黑吃黑,现在所有人都打起来了。”
黑暗中,谢玄濯很快睁开了眼,却还是极缓极慢地坐起来跟着祝溪走了出去,甲板上果然血流成河,好几个人的尸体横七竖八地倒下。
刀剑轰鸣声不绝于耳,祝溪捂着胸口虚弱地说道:“那个狗东西,趁我们大家喝醉了,想抢钱杀人,现在大家两败俱伤,估计不剩几个人了。”
“祝溪,你受了刀伤吗?”谢玄濯沿着船舷往外走,突然出声问了一句。
“刀伤?”祝溪愣了一瞬,又急道:“对对对,刀伤,幸亏我反应快,不然真成了刀下鬼。”
“我记得这艘船上有一艘小舟,我们便坐小舟离开吧。”
“啊?你,你难道不去看看情况吗?”
不远处,那个娇媚的坤泽正被两三个大汉撕扯着身上的衣服,她紧咬着下唇死死抓着那根桅杆,不让自己被这些心怀不轨的拖走,即使毫无作用。
女人低低地哀泣着,一双美丽的眼里含着泪水,声如黄莺轻啼,惹人心生怜惜。
“为何要去?”谢玄濯琥珀色的眼睛里满是淡漠,“我到这儿来,只是为了寻到刹那海。”
“小娘子,别再叫了,其他人都死了,爷爷我出的价最高,你今夜就乖乖从了我。”其中一个个子最高的大汉,朝祝溪和谢玄濯投来一眼鄙夷,“别妄想那两只兔子会来救你,过一会儿她们也会成了我的刀下亡魂。”
夜色下的海面还算平静,谢玄濯抽出剑直直地往坤泽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