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眼子记仇,气性大,自那天起就真和周希云绝交了,好些天都不再踏足周家的大门,也不搭理周希云。
单方面与周希云断绝来往,不受平白无故的怨气。
自知有错在先,周希云试着挽回,欲找机会向其解释,可乔言不接受,见到她就走开,连见面都不情愿。
直到三年级的新学期开始,她们一句话都没说上,余后的整整两个月,双方几乎没有任何交流。
就算偶尔在哪里碰上了,乔言也基本是扭头就转身,不肯理会周希云。
周希云数次到乔家去等着,明面上是借口找姥姥或徐子卿,要不就是帮家里人送哪样东西过来,总到对面打转身。
有几回乔言没离开,但嘴巴动都不动一下,没有要交谈的意思。
不止如此,要是发现周希云打算说什么,乔言立即就起身转开,不乐意听,拧巴得要命。
姥姥察觉到了端倪,感知到她俩的异常。
老人家倒没过分掺和,知道这个时期的小孩子都一个样,芝麻大点事搞得像天塌下来了似的,大人越是干涉就越混乱,不如让两个小姑娘自己解决。
每次周希云上门了,姥姥一般是留着她多坐会儿,让陪自己说说话,随口问一些无关紧要的。
周希云有空便同老人家唠嗑,一坐就是小半天。
乔言亦哪儿都不去,闲得发慌地杵旁边打转悠,有事没事就做点什么打发时间,双手捧着杯子慢吞吞喝水,趴桌上望门外的天空,用手指卷头发……
总之就是不参与其中,宛若瞎子对周希云视而不见,可也不躲着藏着了。
姥姥有时会招乔言到身边,嘱咐小姑娘倒两杯水过来,或者让其给自己捶捶背。
要是哪天时间比较晚了,姥姥还会留下周希云在这边吃饭,拉着不让走。
乔言对此不生气,可仍旧不愿靠近周希云,回回都挑周希云正对面坐下,气鼓鼓瞧着周希云。
周希云当做感受不到她的小心思,默不作声扒饭,细嚼慢咽吃菜。
姥姥夹在中间当和事佬,先夹块排骨到乔言碗里,再给周希云一个红烧狮子头,慈祥说:“这个好吃,快尝一哈,不然都没得了。”
周希云礼貌道谢,柔声道:“您也吃。”
抬头间亦用余光看对面一眼,打量某人的反应。
姥姥笑了笑,眼角挤出几条纹路颇深的褶子。
乔言瘪嘴,筷子戳戳碗底,三两下将排骨囫囵吃掉,口中包着饭就冲姥姥说:“姥,我也要吃狮子头。”
姥姥顺手就给这个倔脾气夹一颗,说道:“吃慢点,不要哽斗咯,慌哈子慌……”
乔言伸碗去接,同时也瞅周希云一下,与之飞快对视半秒钟,转头又装作无事发生收回目光。
吃了乔家的饭,过后周希云主动掏零花钱买一个冰镇大西瓜送去,以做回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