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很有意思。”
“重新认识一下,马尔杰。”
“砂羽。”
“好听。”
砂羽微不可见的摇头说道:“握不住的砂砾,无着落的羽毛。哪里好。”
门打开,列车到站,女孩摘下耳机还给他,迈出车门。
马尔杰:“有时间吗?”
女孩回过头,马尔杰跟在后面出来。
砂羽盯着他。
站台播放着下一辆列车进站的广播,外面的小雨顺着顶棚点在地面,溅起水花反射着人群匆忙,涌动人群,只有二人静止。
半响,砂羽奇怪的摇头,她见过不少这样的人,但没见过这样的人有着这样的眼神。
认真、严肃、又透着有趣。
几年的杀手生涯,没见过这样的眼神。
绝不是与她同一个世界的眼神。
“我明天有考试,没时间。”
“我教伱。”
马尔杰拿出本和笔,在上面写下一段话,让她看见。
“家庭教师,收费看心情。”
果然是个有趣的人……
砂羽如是想着,打起宽大的雨伞,走向了外面的阴天。
雨停了。
她的家就在一处逼仄的巷子里,墙上满是涂鸦,四周积水肮脏。
走进咖啡馆的后门。
从狭窄的楼梯往上,就是砂羽独自居住的“窝棚”。
空旷,干净,除了桌子和坐垫以外几乎没什么像样的家具。
一张摆在屋子正中央的床,罩单上还缝着补丁,老式的五斗柜立在角落,旁边是梳妆台,角落里是一个常年没用过的燃气灶台。
全部家具就这些。
砂羽侧目,浅笑着说道:“你也看到了,我付不起太多的家教钱。”
“你父母呢?”马尔杰叼着一根烟跟进来,但没来得及把烟点上就被砂羽拿了下来。
“死了。”砂羽说道:“我闻不了烟味。”
走马灯再次出现在脑海中。
那年十三岁,下学后的她看到了父母被人枪杀的尸体。
那年十四岁,监护人是个混蛋。
“真巧,我父母也死了。”马尔杰仿佛在说其他人的故事:“我妈是精神病,自杀了,我爸欠钱让人砍死了,我们家有遗传性精神病史,所以没准我也有病。”
这句话让砂羽脑中的画面戛然而止。
“然后呢?”砂羽想听下去。
“然后我做了个医生。”
“医生先生能看出我有什么问题吗?”
“得去厕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