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是莫大的权利。”太后道:“今日的六国灭乾如果挺过去,他日就是乾灭六国,到那时便是整个天下的至尊,这样的地位你都不动心?”
“动心。”武惊鸿道:“我出身在武家,是个卑微的庶女,一生所求,都是权利、地位,天下至尊的位置,对于我来说,的确很有诱惑力。
但时至今日,我的权利已达顶峰,那些我曾经需要仰视的人,如今在我面前也不过一合之敌,我所求者便超越了权利。”
“那是什么?”太后真的不懂,但她知道,那一定是这世界最高的风景。
武惊鸿突然变得很认真,“这世界上出现过的人当中,最伟大的当属圣人,修为最高的当属道祖,前者选择用生命改变世界的格局,后者则选择去追寻虚无缥缈的天道。
两者的做法对于我来说,都过于极端,我想要的是逍遥于天地,不拘泥于一事一物,是万物皆为我所掌控。”
武惊鸿的话让太后震惊。
后者几乎站立不稳。
这还不极端,那什么是极端?
这是超越这个时代的想法,这是狂妄至极的想法。
然而这话自武惊鸿的嘴里说出来,似乎也并非不可能。
她的功力已臻化境,到现在为止,不需要出手,便能够震慑六国。
更有甚者,这普天之下,也许她只剩下一个敌人。
那就是玄嚣皇朝当中,坐镇的修罗老祖。
那个神秘的人,那个几乎跟武惊鸿一直纠缠的人,正蓄势待发。
这场博弈,终究要有尽头。
乾国有座山,山上有座山庄,山庄里有人。
人有两个,一个男人,一个女人。
男人坐着轮椅,女人推着他。
男人是拓跋寒锋,女人是豆腐干。
“大人,您不是不吃饭吗,还这么沉,背您上来太累了?”
豆腐干并没有看上去那么轻松,她此刻并不是推着轮椅,相反是整个人靠着轮椅支撑。
拓跋寒锋道:“你应该感谢我,如果不是我换了可折叠的轮椅,你更难受。”
豆腐干道:“大人,您好歹也是墨家的领袖,为什么不能多带一些人过来?”
拓跋寒锋道:“走的时候太紧张,忘了。”
豆腐干道:“你居然会紧张,我看你很淡定呀?”
拓跋寒锋道:“我一个伤残人士,能够有胆量上山就很不错了,你还让我淡定?”
两个人就这么争吵着,向前走着。
这一路能够看到的就是荒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