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父亲,她的亲生母亲,她的那些所谓的亲人,不过将她当做谋取利益的筹码。
而其他的人,看重的也都是她肚子里的孩子,不是她。
仿佛她不过是这个孩子的载体,不过是一个工具而已。
偶尔,回忆中的一抹亮色,会提醒她,曾经有人只看中她,喜欢她。
只有想到这的时候,她的眼睛才会亮起来。
如果她死了,可能真的为她伤心的只有子辰哥哥吧。
那她还是不要死了吧,她不想那个唯一在乎她的人难过。
进了腊月后,一场接一场的大雪将京城覆盖成白茫茫的一片。
眼见要过年了,谢尘似乎也忙了许多,有时甚至好些日子都见不到他的影子。
其实,白歌对能不能见到谢尘的人,心里根本就无所谓。
一个工具,又会对工具的主人产生多少感情呢?
只可惜,似乎只有她自己是这么想的。
身边的丫鬟们都会为此不断宽慰她不要多想,谢尘只是公务繁忙而已。
就连偶尔过来韶音阁与白歌聊天解闷的谢如眉,也会忍不住替谢尘解释。
“这年根儿底下京城各衙门都比以往要忙上许多,三哥所在的吏部总管京察考评之事,年底的事务更是繁冗之至,从上到下的官吏恨不得都住在衙门里才好。”
谢如眉挺着比白歌小不了多少的肚子,眉眼偷觑着她。
“三哥待你的好,阖府上下哪有不知道的,你别多心,等着过年了,让他带着咱们出去玩。”
白歌浅浅笑了一下,道:“这么重的身子,哪里还能出去玩啊。”
谢如眉挑着细眉道:“怎么不能了,我好些闺中姐妹快生那个月,还出来参加宴会哪,没听太医说嘛,这怀孕的时候若是没大毛病就得多动动,才好生呢。”
白歌也没在意她的话,就听谢如眉接着道。
“你之前不在京城不知道,这京城的上元节可热闹了,卖花灯,猜灯谜,捏糖人,演杂耍,干什么的都有,到时候让三哥带咱们去。”
白歌听完有些无语,忍不住道:“挺着这么大肚子,你也真不怕被挤出什么事来。”
谢如眉嘿嘿笑道:“你想什么呢,有三哥在还能让我们挤着了,东临阁上包一间景致最好的包间就是了。”
白歌随即失笑着摇了摇头,这谢四姑娘虽比自己还大上两岁,可到底还是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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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桓顶着漫天的小雪,在沈府门口站了半个多时辰,看得沈府的门房小厮都忍不住裹紧袄子跑出来劝。
“这位公子,这年底了老太爷忙的很,不一定什么时候能回来呢,这天儿还这么冷,又下着雪,要不您先回去吧,改天再来?”
裴桓冻得脸色发青,鼻间呼出的气似乎瞬间就能凝成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