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容易殡礼结束,开了宴席招待宾客,白歌终于得了闲,跑到厨房垫了垫肚子,又用食盒装了几样菜,准备给苏姨娘送去。
刚走出厨房,就见小招火急火燎的跑过来。
白歌见她神色慌乱,皱眉开口问:“怎么了,出什么事急成这样?”
小招将她拽到一边,刻意压低的语气里带着几分慌张的哭腔:“姑娘,我,我把你的信弄丢了!”
“什么?”白歌吓了一跳,险些提不住手中的食盒。
她那信里的内容便是隐晦些却也看得出情意绵绵,虽然并未署名,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事关女子名节,若真有人捡了去,凑巧被认出来可是大事不妙。
“丢在哪了可还记得?”
小招摇摇头,急的眼泪都掉下来了。
“我,我不知道,我就是从后院一路往大门那边走,刚到前厅就发现信没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抓住白歌的衣袖,带着哭腔的道:“都怪我,姑娘怎么办啊,都是我的错,我会不会害了你啊!”
白歌稳了稳心神,开口安慰道:“你先别哭,小心叫人瞧见起疑。我们先沿着你走过的路找一找,说不定能找得到。而且我那封信没有署名,就算真有人捡到只要没见过我的字迹也认不出的。”
小招听了这话,才用袖子擦了擦眼泪,勉强止住哭声。
白歌见她冷静下来,便叫她把刚刚走过的路线,经过的地点,发生的事情,仔仔细细的回想一遍。
想着想着,小招突然低呼了一声,道:“姑娘,我刚刚在后园子的长廊里撞到了人,摔了一跤,可能就是那会儿把信掉出去了。”
白歌忙问:“还记得是撞到谁了么?”
小招脸色煞白摇头,颤声道:“我,我不认识那人,但看穿着仪态,应该是来府上参加丧宴的贵人。”
贵人——
白歌轻蹙眉心,道:“你讲那人穿着模样说来听听。”
因着当时害怕,小招对此印象倒也深刻:“是个年轻男子,着松青色锦袍,腰间佩玉,身量高瘦,长得又冷又俊的。”
白歌闭目回想之前在殡礼上见过的宾客,将小招所说的特点一一对应。
应该就是那位矜贵疏冷的谢大人,国公府嫡长女的夫君。
她悬着的一颗心,顿时沉了下去。
·
如今的戚国公府早前乃是前朝的亲王府,后被先皇赏给了上代戚国公,不仅在位置极佳,景致便是在京中也算是难得。
后花园里既有静湖流波,又有假山怪石嶙峋,便是冬日里干枯的树枝,也有仆从每日修整打理。
连日的大雪,使得到处银装素裹一片,更显清冷幽静。
“三爷,可算找着您了。”
谢尘正斜倚在长廊下的石柱边,一边赏景一边心中思虑不停,不远处近随李滨捧着那件皮毛油亮的裘皮大氅,小跑着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