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小马和陈氏领着孩子给他送年礼时,就见墙上挂了幅沈君月的画像。
“你什么时候画的?”
秦贞道:“画完有一段时间了,最近见画干了,才挂起来的。”
陈氏道:“这画与小月姐本人真是一点都不差。”
秦贞心想,可不是,因为这幅画他还被打了好几次。
什么画胖了,什么画凶了,修修改改,一分钱不给还折腾人,他现在都有心理阴影了。
正说着,戚大师与余大爷他们来了。
戚大师画人物的嘛,跟着秦贞学习了一两个月的素描和油画,对此简直有些着魔,如今见了秦贞给儿子和沈君月画的画,一时颇受打击。
他一直觉得自己画的人物画,在东景排不到第一,第二、第三也能沾上边的。
结果,到了此刻看到秦贞画的,这么一对比,瞬间就——
余大爷道:“咱们画的那是国画,与西洋画自然不同了。”
戚大师也知道各有不同。
可一看秦贞画的,再看自己画的,多少有些心理压力。
秦贞让人上了果茶,这才转移了话题。
余大师他们这次过来除了给秦贞送点节礼,拜个早年之外,余大爷是打算回余城去了。
秦贞道:“这会儿去余城?”
余大爷点头。
昨日收到家里的信,老母亲身体不好,他这次出门时间也不短了。
秦贞道:“那是该回去,您怎么走呢?我听说河道已经停运了。”
“走陆路。”
好在有商队出京,到时候他刚好与之同行。
余大爷还问秦贞想好以后去哪儿了吗?
秦贞摇头,他有想过去东景那边。
但不一定能谋到与宋贤近的职位,所以,这事就此搁置了。
而且他也不是那中会来事的人。
沈君月给他分析过,与其去外头不如就留在京都。
就他这性子,明显属于技术人才,真若是去当什么县令、知府的,可别到时候搞得一团糟,还不如留在京都。
他在翰林院说实话混得还可以。
除了油水少点,其实这份工作,沈君月感觉蛮适合他的。
平时不怎么忙,他还兼了国子监的先生,每个月固定时间有几个跟着他学画画的学生。
而且他喜欢画画儿。
以后的鹿山诗会,只会越办越好。
他若去了外头,鹿山诗会肯定是参加不上了。
想与余大爷这中大佬级别的画师交流,也不一定能找着人。
沈君月的意思,他留在京都其实蛮好。
一边作学问,一边干自己喜欢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