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出行除了随行护卫,他依旧只带了江恕和绫罗,江植被留下照看京中事务,而朱湛明和钱老板因生意没谈成,顺路被他捎带回邑城。
到了城门处时,二皇子的马车已早一步先到,如同楚颐一般,带的人并不多,却训练有素,安静侯着。
见他的马车过来,二皇子掀开车帘对他笑了笑,一旁随从立刻上前恭敬道:“世子,城门已开,可以出发了。”
楚颐目光看向主街方向,问:“不用等顾期年吗?”
“他和我们分开走,”二皇子犹豫道,“毕竟此去路途遥远,我们身份还是不暴露的好,若是车队太显眼,只怕会引人注目,阿颐你和我同行,等到了安州,再与顾期年汇合。”
京城到安州,少说也要八,九日。
不过中途他们路过邑城,若是不出意外,还会与阿衡见上一面。
顾期年对阿衡的态度,楚颐心里是清楚的,而他自己,也不愿看到他与三皇子那副熟稔的模样,分开出发也好。
楚颐淡淡道:“走吧。”
马车上了路,楚颐靠坐在车内喝了一会儿茶后,身旁的朱湛明又忍不住开始东拉西扯。
“唉,看来京城虽繁华,可不留神得罪了人,即便再大的生意也会毁于一旦,”他连声感叹着,“方老板他也实在是倒霉。”
方老板得罪的不仅是顾家,起初金吾卫先出手他们也是有所耳闻的,钱老板见状,立刻变了脸色,连忙拉了拉朱湛明的胳膊。
“哎你拉我做什么?”
朱湛明皱眉道,“就你整日小心翼翼想东想西,跟方老板一个模样,别最后聪明反被聪明误,落个鸡飞蛋打的下场。”
“不过小世子,”朱湛明向前凑了凑道,“那日轩逸茶楼离开后,顾小少主没出什么事吧?那药真的是假的吗?”
楚颐扫了他一眼,问:“下次别再自作聪明让人送人给顾期年,他不需要。”
朱湛明挠了挠头,顺口应了一声。
马车两日后到了邑城,途中他们几乎马不停蹄,此时眼看天色渐暗,干脆决定暂时借住在朱宅。
出发前楚颐就给唐知衡去了信,他和三皇子一起住在新任知州安排的住处,公务繁忙,并没有时间亲自过来迎接,进城后,事先安排好的随从立刻上前请安。
楚颐淡淡问:“三皇子在这边的事情处理地如何了?”
随从道:“已差不多解决好了,这两日就可以回京。”
楚颐点点头,不再多言。
到了朱宅,楚颐被安排住在了常住的那间房,四年过去,房中的摆设布置依旧是照着他的习惯。
他身体疲累,以桥正里未用晚膳便令人备了热水沐浴更衣,等躺倒床上,反而没了睡意,起身又将烛火点燃,忍不住就想起四年前和顾期年同来邑城的事。
那时的顾期年穿着轻佻的蔚蓝长袍,被无遥引控制,乖乖跟在身侧,却连算计他都权衡着轻重。
明明挑食得厉害,却独独对他买的红枣糕情有独钟,为讨他的欢心,甚至甘愿乖乖让他在脸上涂脂抹粉。
离京前一晚的西市,顾期年因为阿暄闹脾气,楚颐答应了陪他,却因那位方老板的出现打乱了计划。
而此次又分开出发,也不知以顾期年的脾气,是不是还在闹着别扭。
正想着,屋门被人自外敲响。
楚颐以为是江恕或绫罗,也没在意,随口道:“进来。”
房门被人推开,一道红衣身影斜斜靠在门口,笑盈盈问:“赶了两日路,不早早休息,在等我吗?”
“阿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