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戏规则很简单,”铃木咲带着鹤丸国永就站在改建好的屋子门口,“只要你进这个屋子去,一个人闭上嘴巴不说话的呆上五个小时,这个游戏就算你赢了。”
“这么简单的游戏吗?”鹤丸国永根本不觉得这个游戏有什么问题,他探头进那个屋子看了看,“看起来这个屋子好像也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啊。”
“屋子里什么都没有放,”铃木咲还是很乐意告知对方这一点的,她并不是要用屋子里的什么东西来玩这个游戏,“也不会有其他东西出现,就只是你一个人呆着而已。”
鹤丸国永转过头来看下自家主人的视线甚至称得上是笑意盎然了,“如果我赢了的话,你就会原谅我了吗?”
“当然,”铃木咲狠狠地点了点头,“我说话算话,只要你能在这屋子呆足那么长时间,我就原谅你。”
“那好,那我就进去了。”鹤丸国永跨入房间之后还好奇的左右张望了一下,但是怎么都没看出有什么不妥的地方来。
这样的话,是不是说明他们家主人其实并不真的怎么生气,或者说就算生气,也到底还是在意他们的,这个游戏只是她要找个台阶给自己下呢?
毕竟,这怎么看这都是一个极其简单,没有任何难度的游戏嘛。
“既然你决定要玩的话,”铃木咲并没有跟着对方进屋,只是站在门口拉住了门,“那么,我就要关门记时间了。”
说着她像是想起了什么,“对了,游戏既然你要玩,就不能半途退出,否则游戏岂不是没什么乐趣了。”
可不是吗,你们的游戏都是一直玩到了真正胜利者出现的那一刻,从来没有允许我半路退出。那么我的游戏,也不允许你们半路退出。
鹤丸国永听到自家主人的话就是转过头来笑了,“哈哈,那万一要上厕所怎么办?”
铃木咲还饶有兴致的扮了个鬼脸,“那你现在就去呀,去完了再回来。”游戏要开始了,她心情很好。
当然鹤丸国永也只是说笑而已,他随意的在屋内的榻榻米上坐了下来,“我知道了,那你关门吧,关门吧,早点开始早点结束,这样的话说不定中午还能赶上午饭。”
看着完全没有任何危机意识,一副兴致勃勃想玩一个似乎有些无聊,但是能逗自家主人开心的游戏的付丧神,铃木咲都有些迫不及待了,“那么,我就准备开始了。”
白衣金眸青年盘腿坐在地上笑着朝自家主人点点头,铃木咲回了对方一个笑容,那是一个有些天真,有些灿烂的笑容,宛如初见。
然后,她就当着对方的面轻轻的关上了门,在门关上的那一刻,她似乎还听到了屋子里的付丧神发出的笑声。
铃木咲半点不在意的,她甚至在门口站了半晌之后才转身离开。
屋子的隔音效果好,但是她也要尽力清场才行,免得外面有什么奇怪的声音出来打扰了里面玩游戏的付丧神呀。
看她为了对方能好好的玩游戏可是尽心竭力呢,希望里面的鹤丸不要辜负她的期待,好好享受这个游戏哦~。
屋子里面的鹤丸国永可不知道屋子外面人的想法,在自家主人关上门的那一刻,他确实笑出了声。
等房门完全关上,白衣的青年才往后一倒,大字形躺在了榻榻米上。这么简单的一个游戏,他随便待一会儿时间就会过去了吧。
这么想着的时候,鹤丸国永的嘴角还挂着一点笑意。看来他们家主人还是之前那个偶尔会被他逗生气了,也很容易哄的单纯姑娘,这段时间她表现出来对其他刀剑们的恶语相向,也不过是在发泄心底的怒气罢了。看她现在不是想出来这么一个简单的游戏,就是想要原谅他吗?
如果他从这里出去,对方别别扭扭来原谅他的话,下一次他就再给对方带去惊吓吧,多一点点真心的惊吓。
然而鹤丸国永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也只有片刻时间,很快他就发现了这个屋子的环境的不同寻常。
如果他的眼前什么都看不到了只是因为屋子环境的黑暗的话,那他的耳朵似乎也听不到其他的声音了,这个屋子里有这么安静吗?
在鹤丸国永察觉出异样之后,自然注意力就转移到这个上面,然后越发的觉得不对劲。
太安静了,这个屋子实在太安静了,安静到他甚至能听到自己心脏跳动的声音。
这就好像就好像他重新又被埋进了地下,没有光线,没有声音,什么也看不到,什么也听不到。唯一能确定的存在,就只有自己。
渐渐的,鹤丸国永开始觉得心慌起来,而他心脏跳动的声音似乎也是越来越快、越来越大。
他慢慢有一种像是被埋入了地底,连空气都不够般喘不过气来的感觉,连原本看起来并不算特别狭窄的屋子都压得他快动不了。
鹤丸国永想自己给自己说点什么来逃离一下这种情绪,然而张开嘴他就突然想到审神者所说的游戏规则:不能说话,只能安静的呆着。
重新闭上嘴之后他又安慰自己,他之前就看过了,这只是一间普通的房间,什么都没有,他并没有被埋入地下,而只是待在这个屋子里而已,他还能做其他事。
对了,既然这样的话那他就睡觉吧,只要睡醒了,这个游戏也该结束了。
然而这样的环境中,这样紧张的情绪下又哪是这么容易睡着的。闭上眼睛之后,感知觉更加集中更加敏锐,他似乎都能听到自己清浅的呼吸声和血液在身体里流动的声音。
时间到底已经过了多久,应该已经过了很久吧,对,再坚持一下,这个游戏立刻就要结束了。
慢慢的,所有自欺欺人的安慰都完全失去了作用,连感知觉都开始错乱,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从背脊一直涌上来,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
明明这个屋子里什么也没有,却让他有了种立刻就要窒息的感觉。时间空间都失去了意义,一切,都在崩溃边缘反复试探……